第二章 生死臥底(1 / 3)

(1)

一個休息日的上午,士兵們躺在宿舍百無聊賴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老歪在和水鬼下著軍棋,兩人此前因為悔棋的事情不知道摔了多少個棋盤,不過環顧四周也就對方能跟自己下棋,索性又去買了棋盤重新開始。

教授琢磨著一本外文的電子通訊類書籍,上麵密密麻麻的外文看著讓人頭大,可他卻看著津津有味。

罐頭翻著那本翻爛了的小說《中國兵王》,估計是看得太熟了,他將書攤開蓋在臉上,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老貓則看著一本介紹外軍特種部隊的內部資料,有不懂的地方就去找教授請教。

長刀特種隊對內務要求並不如普通部隊那麼嚴格,甚至可以用寬鬆來形容。他們所做的這些都是被允許的,再加上今天是禮拜天,沒有什麼訓練任務,大家都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當然,在他們的意識裏休息是不存在的,因為隨時都要保持著戰鬥準備。說不定這會還在睡覺、吃飯、上茅房,下一刻警報一響,他們便要最快速地穿戴齊整去集合。

幾天前,他們剛剛執行了一次邊境打擊任務,打擊了一夥非法武裝越境份子。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實戰行動了,從進入長刀以來,他們執行了大大小小十幾次實戰任務了,不出意料,每一次都出色的完成,現在不會再有人說他們是“菜鳥”了,他的的確確已經成長為一批特種兵了。

不過也並非所有的行動都完全順利,譬如前幾天的那次任務就差點讓他們一個小隊全部報銷。

這多虧了獸醫。不得不說,獸醫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

他心理素質過硬,不是一般的過硬!

那次圍堵戰鬥中,他們和一夥武裝分子遭遇,戰至最後,一名佯裝成當地農民的武裝分子進行偷襲,在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拉響了藏在袖口裏的手雷朝他們扔來。

這是一枚F1破片雷,那個武裝分子很是歹毒,為的就是和特種戰士同歸於盡,老貓眼疾手快,舉槍打死那個家夥,但手雷卻已飛了過來。

獸醫見那枚手雷飛來,單手撲雷,向後一甩將手雷扔出。[前文描寫武裝分子可以延遲,為了不讓扔出去。][已處理]

手雷在三十米外淩空爆炸,鋼珠四散如同下雨一般。F1破片雷威力巨大,殺傷半徑可達數十米,如果晚1秒鍾,後果難以想象。

“獸醫真不是蓋的。”事後,大家都心有餘悸地說道。

不過獸醫卻依舊冷著臉,一張大黑臉毫無表情地說:“少拍馬屁,趕緊幹活。”

“獸醫身上的東西我得全學過來。”罐頭總是這樣說。大家都說罐頭變了,這種變化並不是一夜之間,確切的來說是潛移默化地變了。

這種變化,老貓看得最清楚。以前的罐頭狂放不羈,視規則如玩物,不說他在地方的時候如何,就是剛到新兵連的時候,因為看不慣新兵班長訓斥他的內務,他還背地裏整過班長,有幾次還險些和新兵連長動手。

如果不是老貓攔著,罐頭能不能繼續待在部隊恐怕還兩說。

那時候的罐頭是一個典型的刺頭,從班長到連長,提到他沒有一個不頭疼的。

但長刀改變了他。是一點點地改變了他,就像是一塊刺拉拉的鐵礦石,被一點點地提煉出來,然後煉成鋼。

對比罐頭,老貓的變化更明顯一些,他的軍事技能在不斷增強,心理素質也越來越過硬,對這支軍隊的信念理解也越來越透徹。

每個人在這裏都會變化,不管之前是什麼,每個人都在長刀的這個熔爐裏,被千錘萬打,最終百煉成鋼。

……

“都幹嘛呢?”獸醫忽然走了進來,閑散的五人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立正站了起來。

看大家緊張那樣,獸醫不禁笑了笑。

“你們繼續吧,老貓、罐頭,你們倆跟我出來一下。”獸醫說完,自己先出了門。

老貓和罐頭對視一眼,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兩人將常服外套穿上,整了整軍容跟著過去了。

“隊長,什麼事情?”罐頭走過去笑嘻嘻地問道。

獸醫依舊是一張大黑臉,“走,上車,到了你就知道了。”

宿舍樓門口,一輛蒙著迷彩網的猛士越野車早已等候多時,三人上了車後,車子發動便開出了營地的大門,直奔著市區去了。

臨近城市郊區的位置,猛士越野開進了戒備森嚴的一處軍事機關,門口立著XX司令部的牌子,坐在後座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帶自己來這裏幹什麼?

“隊長,給透露下唄,是不是有首長要提拔我們了?”罐頭還是沒改掉油嘴滑舌的毛病。

獸醫回頭瞪了他一眼,“保密條例不知道嗎?不該問的別問。”

罐頭嘿嘿一笑,閉上了嘴巴。

老貓看著司令部周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次重要任務。無論如何,他都時刻準備著。

猛士越野車停下,獸醫從副駕駛上跳下來,他拽了拽身上的軍裝後道:“你們上去吧,首長正在等著你們。”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罐頭詫異道。

獸醫依舊冷著臉,“去三樓,那裏會有人領你們過去。”

兩人按照“兩人成列,三人成行”的內務規定排成一列,齊步朝著大樓裏走去。進了大樓,通報了各自情況之後,一個中尉領著他們上了三樓。

接著,他們來到了一間酒紅色門前,兩人看了下門牌上的標識,便意識到這是直管他們的首長。

“報告!”中尉喊了一聲。緊接著裏麵傳來洪亮的聲音,“進來。”

中尉推門示意兩人進來,便彙報道:“首長,人到了。”

“嗯,你去忙吧。”朱文良說完,中尉轉身出去,並隨手將門帶上了。

老貓和罐頭停止而立,他注意到他們的政委也坐在裏麵。

這間辦公室並不算大,深紅色的長桌後麵是一麵國旗和軍旗。桌子上擺放著一些書籍和照片,有一些是穿著老式軍裝和戰友的合照,也有幾張家人的合照。

桌子上最為醒目的擺設是一個125毫米口徑的炮彈殼鋸開做成的煙灰缸,銅色的炮彈殼透露出一種陽剛之美,隻可惜裏麵已經塞了不少煙頭,破壞了這種美感。

“坐吧。”朱文良將麵前的香煙拿出來,遞給兩人。

兩人婉拒,依舊筆直站立。

“不要拘謹嘛。我來想想,你代號叫老貓,你叫罐頭。我在選拔的時候關注過你們。聽你們政委說,你們最近參加了不少實戰行動,都表現不錯。”朱文良順勢坐在沙發上,點上了一根煙。

“多謝首長。”老貓和罐頭也都坐下了,坐下的時候,兩人腰杆也挺得筆直。

“找你們來,是有個任務。”朱文良彈了彈手裏的煙灰,還未說完,老貓和罐頭便立正站起來道:“報告首長,保證完成任務。”

朱文良笑了,說:“有股子精氣神,你們政委說的不錯。我喜歡你們這樣的兵!不過,這件事你們還是要認真考慮考慮,現在不用急於回答我。先讓你們的政委先向你們介紹一下情況。”

“是。”政委將一份資料攤開,介紹起了這起任務的情況。“五天前,公安緝毒和武警在邊境的一次對毒販圍捕行動中,繳獲了大量的高純度毒品。據運毒人員交待,他們是從一處秘密的毒品基地運來,這個毒品基地是整個地區的毒品中轉倉庫,大部分的毒品都是從這裏發貨。當然了,這夥毒販們並非普通意義上的毒販,他們是擁有一支武裝完備的武裝組織。但遺憾的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基地的具體位置。”

老貓和罐頭仔細聽著,心裏麵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政委繼續道:“毒販們很狡猾,每一次運貨都是輾轉數次,生人進入全都要被蒙上眼睛,運貨也都是用最原始的騾馬來搞。這給我們的行動帶來很大的不便,地方上的緝毒部門向我們提出了增援請求。”

政委言畢,轉過頭看了看兩人,繼續道:“我們會同地方公安緝毒等部門,擬定了一個代號‘驚蟄’的潛伏計劃,由我們的人偽裝成已落網的內地毒販前往金三角,同這夥毒販彙合打入他們內部,在獲悉毒販具體位置之後將位置發送出來,然後我們集中力量聚而殲之,把他們一網打盡。”

政委想了想,說:“人員上我們篩選考慮了一下,既要是生麵孔,又要和這個落網毒販有些相像,同時還要受過特種訓練,選來選去,覺得你們倆最合適。”

朱文良點點頭,捏著手裏的煙說:“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清楚。這次潛伏任務的風險很大,危險係數很高。執行任務的同誌不僅需要過人的膽識,更需要縝密地思考和冷靜地判斷。毒販窮凶極惡,稍有不慎就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和你們政委全盤考慮,把你們兩個都叫過來,詢問一下你們兩個人自己的意思。”

首長話音剛落,老貓和罐頭幾乎同時站起來道:“首長,我願意去!”

(2)

朱文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他對政委笑道:“這倆小子,跟咱們年輕的時候一個揍性。”

政委點頭道:“是啊,咱們那會也是爭著上前線。”

“首長,還是我去吧,我的各項成績都比罐頭優秀,我更適合這次的任務。”老貓上前自薦道。

他還未說完,罐頭便也站起來說道:“首長,還是我去吧,他雖然綜合成績比我優秀,但化裝偵查科目的成績不如我,不信你去問我們隊長。對了,政委你應該知道的……”

老貓打斷他的話說:“那是科目測試,又不是真正的實戰?真正的實戰是要考慮很多因素,你的心裏素質不過關,肯定是我去。”

罐頭聽完卻不認同他的觀點,“首長,我從小就是街邊混混,老貓則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毒販的那種氣質他不具備,我更適合。”

兩人在辦公室裏就爭論了起來,朱文良和政委笑了笑,他接著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兵,本來我們想著有一個主動請纓就好了,現在兩個都爭著去,反倒是讓我們難辦了。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一下,我和政委再考慮考慮。”

兩人這才離開了辦公室,剛才那個中尉帶他們去了休息室。

老貓站在窗前,看著遠方繁華的都市,心裏甚是安慰,“罐頭,你別跟我爭了,這個任務很危險,還是讓我去吧。”

罐頭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老貓,我比你更合適。”

“你哪裏比我合適?”老貓不解。

罐頭搖頭道:“我奶奶不久前去世了,我無牽無掛,可你不一樣。你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這不是理由。我穿上軍裝那一刻起,這條命就交給了國家。”老貓據理力爭。

“老貓,你怎麼就不明白?”

“罐頭,你也不明白我。”

罐頭換了副口氣,說:“好兄弟,好大哥,你就讓我這一次。以後什麼事情都聽你的行不行?”

老貓語氣堅定地回道:“你讓我這一次,以後我都聽你的。”

兩人誰也不能說服誰,談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此時,首長辦公室裏,一場談話也正在進行。

朱文良點上一根煙問身邊的政委,說:“你說說看,這兩個兵哪個去合適一些?”

“都是好兵,也都合適。真有點難選。”政委撓了撓頭上稀疏的頭發,表示很為難。

“為難也要選。你的兵,你說說看,誰去更合適?”朱文良一臉嚴肅的說。

政委說:“我看過各方麵的綜合評價,跟罐頭比起來,老貓的心理素質更好,也更為合適一些。”

朱文良猛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

……

時間過得很快,但又過得很慢。

老貓覺得這半天的時間就像是一個世紀一樣漫長。中午飯在這裏吃的,雖然是司令部的“小灶”,可他卻吃得沒什麼胃口。一來心裏藏著事情,二來早上吃得多,一上午連路都沒走幾步,也就沒怎麼消化。

不過他和罐頭還是狼吞虎咽地將飯菜吃了幹幹淨淨,他們這種跟打仗一樣的吃飯方式吸引了食堂不少人的目光,以至於大家都驚訝,這兩個兵從哪來的?怎麼跟幾天沒吃飯一樣?

吃過了飯後,兩人回到了中尉安排好的休息室。中尉叮囑過不要亂跑,說要是想活動可以去旁邊的活動室玩玩,但不要走遠以免找不著他們。

老貓和罐頭也不願走遠,旁邊的休息室就幾個乒乓球架子,實在沒什麼意思,索性兩人也就回休息室睡覺了。

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兩人沒有再繼續飯前地討論,罐頭哼著歌,一首老歌,《往事不能回味》。

他總是哼這首歌,從老貓認識他的時候就是這樣。

老貓問他,“罐頭,你怎麼老是哼這首歌?”

罐頭不再哼了,“好聽呀。對了,以後這首歌就是聯絡暗號,表示可以行動。”

老貓笑了,“你這欣賞水平,跟我媽是一個年代的。”

“你懂什麼?越老越經典。”罐頭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表情,躺下蒙上被子,呼呼睡去了。

罐頭沒有睡著,老貓倒是睡著了,他還做了個夢。夢裏,他和罐頭來到了毒販老巢,正談判的時候,忽然,毒販將桌子猛地一下掀起,他們掏出槍來對著他倆的腦袋。

一個毒販走過來說,“你們這兩個臥底,我早就發現你們了。把他們打死,扔到河裏去喂魚。”

兩人被十幾支手槍頂在了腦袋上。

砰的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旋轉著朝自己腦袋飛來……

老貓驚出半身冷汗,他猛地一下躍起,才發現原來是個夢。他摸了摸腦袋上被嚇出的汗,不禁暗笑自己膽小太小了。

一看旁邊的床鋪,已經空空如也,自己睡覺的時候罐頭還在,怎麼現在不見了?

他正想著,罐頭推門而入,他一臉諂笑道:“醒了?”

“嗯,做個噩夢給嚇醒了。你去哪了?”老貓從床上準備下來。

罐頭扔過來一個蘋果,老貓一下接住,他說:“沒去哪,就是睡不著出去轉悠了一圈。嚐嚐,外麵招待室拿的,我吃了一個,味道不錯。”

“你小子,到哪都不把自己當外人。”老貓咬了一口,蘋果的確很清脆香甜。

罐頭笑了。

過了一會之後,中尉推門而入,他對兩人說道:“跟我來一下。”

兩人整理好軍容,便跟著過去了。中尉帶著他們分別去了兩間不同的辦公室,老貓去的那間是政委辦公室。

“坐吧。”政委說著,拿出茶杯給他倒了杯水。

“政委,關於那個任務……”老貓試著想要問下。

政委把水端到他麵前,笑道:“首長已經決定了。你先回長刀駐地吧,對了,今天我們的談話內容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包括你的室友。”

“是。”老貓知道,這意味著“驚蟄”計劃選擇了罐頭,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選擇罐頭,但還是無條件服從了命令。

另一邊,罐頭被正式宣布執行“驚蟄”計劃。

在公安緝毒等多方人員地陪同下,他換上便裝前往了郊外一處秘密地點。不久前,被抓獲的內地毒販宋先生被關押在此,在警方強大攻勢下,他決定和警方合作。

緝毒的同誌告訴罐頭,“這個宋先生是個行蹤詭秘的大毒販,在被抓之前別說是我們,就連很多毒販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不過關於他的一些怪癖卻是有口皆知,譬如生活習慣,譬如一些小動作之類,這些天你要和他一起,摸透他的生活習慣。因為你就是‘宋先生’。”

罐頭這些天要和宋先生一起同吃同住,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去模仿宋先生的一切,以便尋求最佳的效果。

此時,宋先生也在跟他的賣家積極地聯絡。對方警惕性很高,對於宋先生[為什麼真的宋先生一直打引號?罐頭偽裝的假宋先生才應該雙引號,我改了好幾個,注意區分一下。][已修改]提出的,要去他們那裏看一看的請求始終不予回答。

執行計劃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之中,沒有人會意料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如果對方還是一直不肯回應的話,那麼“驚蟄”計劃隻能宣告失敗。

一個尚未執行的計劃就宣告失敗,這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但隱蔽戰線的工作有時候就是這樣,遺憾還是驚喜總是無法預知。

但壞運氣有時候也會伴隨著好消息而來,經過中間人和對麵緊密聯係之後,對方終於答應,宋先生可以前往他們的老巢參觀,他們會在24小時之後,在邊境地區派出人員接應。

距離對方接應的時間隻有24個小時,此外,他不僅要熟熟記住大量有關宋先生的有關資料,還要學習他生活中的一切。小到一個撩頭發的動作、說話的語氣,大到飲食習慣、個人風格,他都必須掌握得透徹。[上麵不是寫,這些天都和宋先生在一起麼?這裏怎麼又變成24小時了?][已修改]

稍有不慎,他就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發現破綻,這樣的後果不言而喻。

罐頭的壓力著實不小,他認真背誦、模仿著有關宋先生的一切,在這有限的時間內,他要掌握更多的東西。

時間過得很快,離毒販們約定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技術人員開始將通訊器材植入他的皮下,這裏有定位功能,罐頭可以通過這個發布毒販們老巢的位置,同時也可以利用這個再最後關頭跟長刀聯絡。

距離毒販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一切準備就緒,白色西褲、皮鞋,花襯衫,頭戴巴拿馬帽的“宋先生”出發了。

他捏著雪茄煙,帶上跟毒販們的聯絡工具,興致勃勃地出發了。

(3)

金三角,C1地區。

人跡罕至,森林茂密,這裏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金三角地區,它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甚至不屬於任何一方的勢力範圍,長期以來,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裏,直到不久之前一夥人的到來。

不久之前,一夥武裝毒販來到這裏,他們利用大山和密林幹起了非法勾當,用毒品換來精良的武器為販毒作護衛。

近些年來,隨著國際上對毒品打擊的強度越來越大,各國之間合作密切,直接導致毒販們的生存空間也越來越小。他們不得不放棄便利的交通和舒適的條件,來到這鳥無人煙的地方,繼續做著毒品加工的勾當。

隱蔽是這裏的一個重要特征。

山腰上的一處寨子便是他們的總部,上山的路隻有一條,汽車很難通行,大部分時間都是用騾馬來回運送,這樣做是出於安全考慮。

毒販們搬來已經好幾個月了,迄今為止雖然在外線有一些貨被查抄,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緝毒人員來到這裏。

連綿的山脈和茂密的森林是這裏的主人,上帝在賜予這裏原始之美的同時,也讓這裏成了一個天然的庇護所。

正因為如此,鮮有外人涉足這裏。

現在,罐頭,也就是毒販“宋先生”跨過了邊境,朝著這裏走來了。

“宋先生”穿著一件花襯衫,一條白色的褲子和一雙白色的夏皮鞋,頭上戴著一頂巴拿馬遮陽帽,手裏捏著哈瓦那雪茄,脖子上戴著一條小拇指一般粗的金鏈子,臉上難掩狂妄和囂張之氣。

這個打扮和氣質跟毒販們得到情報的“宋先生”是一致的,愛抽古巴雪茄,喜歡戴金飾品,行為舉止粗魯,脾氣也很大。

跨過邊境,一群毒販前來接應。對上了暗號之後,毒販們便現身了。

來接他的毒販有十來個人,打扮很統一,軍綠色的防刮褲和獵裝,走在頂頭的是個矮平頭男子,腰間的手槍毫不掩飾地露出半個槍柄。

“宋先生”捏著雪茄煙使勁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衝著一群毒販笑嗬嗬地罵道:“他娘的,整這麼大的陣仗?不愧是販毒的,跟你們比,我們手裏的這些小玩意就是小兒科了。”

說著,他拍了拍腰間的一支托卡列夫手槍。

跟“宋先生”的熱情相比,來人倒是顯得很冷漠。頂頭的那個平頭用著不太流利的漢語問說:“宋先生,我們是來接你的,跟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兩個人高馬大的家夥便快步上前,將一個頭套蒙在了他頭上,緊著把他身上帶著的東西檢查了一個遍,那支托卡列夫手槍也被收了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到底是誰?”“宋先生”顯得很是驚訝。

平頭依舊冷著臉,“不好意思,按照規矩,得委屈你一會。走,我們上車。”

說著,他們將“宋先生”推上了一輛老舊的吉普車,車隊發出希塔塔的聲音,便上路了。

路上很顛,“宋先生”被兩個人摁在後座,他一路上跟兩邊的人搭話,不過沒有人理他,看來這些人不一定聽得懂中國話。

車子開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後,便嘎吱一下停了下來,

“宋先生”已經睡著,刹車的時候他因為慣性,猛地撞到了前麵的車座上,腦袋都磕一個包。

“不去了!不去了!他媽的把老子當成犯人了?你們現在就把我送回去,跟你們老大說,以後再也不合作了!”“宋先生”生氣地大罵道。

說完,他還用力地扯著自己的頭罩,拳打腳踢好像是一個發瘋的潑婦。

眾人合力壓住他,托著他下了車。

身旁的兩人將他按住,平頭男拿起衛星電話跟什麼人彙報了這個情況,說的是泰語,但罐頭能聽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