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戰(3 / 3)

馬格南眼睛睜開,似乎來了精神,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道:“好,走,去把她抓回來。”

……

老貓並不知道罐頭此時已經在前往小教堂的路上,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放下一切趕到那裏。此時,他在郊外的小木屋裏等著馬格南的到來。

啞巴一夥壓根沒有打算跟老貓談,他們談判的唯一方式便是用槍和子彈。馬格南已經下了絕殺令,啞巴樂於執行這種簡單粗暴的任務。

他對老貓沒有什麼印象,但他從爛牙仔那群手下的口中,略知了一些有關他的事情,又看了一張模糊的照片。根據這些,啞巴在腦子裏能夠勾勒出一個大概的人物形象:中等身材、臉龐消瘦,一條油乎乎的牛仔褲配上白襯衫,丟在人堆中屬於找不到的那種,啞巴不認為此人有什麼威脅性。

這樣的人,他認為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自己一個人用那把史密斯威森熊爪刀就能夠解決。不過馬格南再三叮囑讓他小心行事,說此人有點危險,所以才帶了一車人,每個人都帶上了一把衝鋒槍,彈匣裏裝滿了子彈。

一個長頭發的匪徒開著車,啞巴把香煙咬在嘴裏,手裏擺弄這兩把烏茲衝鋒槍,車後座也坐著兩個匪徒,一個在擺弄著手裏的奧地利產斯太爾TMP衝鋒槍,另一個則調整著德製HK416自動步槍。

“等一下到了地方,一起衝下去將那家夥打死,聽到了嗎?”啞巴打著啞語說。

“那撈仔呢?”另一個人問。

“不用管了。”啞巴說。

擺弄著HK416自動步槍的家夥微微一笑,拿出一枚86無柄手雷笑道:“那麼可以用這個家夥了。”說畢,他還親吻了一下那枚手雷,臉上蕩著笑意。

車子很快開到了老貓所在的位置,小木屋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啞巴指了指小木屋,對其他人打了個手勢,後座的兩個家夥很快明白,嘩啦啦一陣推槍上膛的聲音傳來,表情中難掩興奮。

車子在路邊停下,啞巴拿起手機,撥打了撈仔的衛星電話,不一會接通之後,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啞巴掛上電話,手一擺,示意眾人下車。

三人端著槍下了車,開車的那個留守在車內。下車的三人他們不自覺地走成了一個橫排,朝著小木屋走去。在距離小木屋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四人忽然散開,抽出了身上攜帶的槍支,朝著小木屋一陣掃射。

爆豆般的槍聲此起彼伏,黃橙橙的彈殼散落一地,片刻間功夫,小木屋便被打的千瘡百孔。

不過他們似乎還不盡興,打光了一個彈匣之後,便又換上了一個彈匣繼續開火,直到透過彈孔能看到小木屋裏麵情況,眾人才停止射擊。他們換上新的彈匣,對視一笑,朝著小木屋走去。

木屋的門根本沒鎖,一個匪徒走上前,用手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陽光透過彈孔射進來,光線中縷縷硝煙可見,一個滿身血跡襯衫的男子趴在木屋中間的位置上,他頭耷拉著,身上早已經千瘡百孔,鮮血還在汩汩的冒著,因為中彈太多,身上似乎還有一些子彈尾煙。

啞巴和匪徒對視一眼,嘴角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啞巴將那人猛一翻身,竟是撈仔那張長臉。

“中計了!”一個匪徒還未反應過來,隻聽見轟隆一聲,電焊用的氧氣瓶和 發出一聲震天響的爆炸,他們來時的開著的那輛吉普車被掀飛,頓時火光衝天,車內留守的那個家夥也跟著被一起炸飛。

小木屋內的人正欲回頭,木屋頂上跳下來一個幽靈般的家夥,順手擰斷了他的脖子。站在門外的啞巴和另一個匪徒當即開火,老貓接連滾出的同時,手裏的那把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已經打出,子彈穩穩地鑽進了一個匪徒的眉心,他當即中彈倒下。

片刻的功夫,便隻剩下啞巴一人。

啞巴憤怒至極,兩隻手抓著兩把烏茲衝鋒槍慢慢挪步,警惕地朝著小木屋內搜索,他剛走進木屋,隻聽見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那是手雷拉開保險銷的聲音,他意識到不妙趕緊向外跑去,不過為時已晚,小木屋外,老貓已經將一枚86無柄手雷順著窗戶,穩穩地扔進了小木屋。

轟隆一聲,小木屋終於倒塌,老貓看著滿地的彈殼和汽車燃起的熊熊大火,麵無表情,他撿起地上一個家夥的HK416自動步槍和幾個彈匣,大跨步的離開了這裏。

身後,小木屋燃起熊熊大火,沒多久之後,小木屋的廢墟中伸出了一隻手,啞巴渾身是血的站了起來。

(5)

在吃過藥,又喝完了一碗粥後,小茜的身體恢複了意識。她重新感受到了冷暖,之前麻木的都快沒知覺了,好在她又活過來了。

義工走進來說:“我已經給你的未婚夫打過電話了,他說他立刻過來。這裏離清水鎮距離不算遠,應該馬上就能到了。”

小茜笑了下,說:“謝謝你。”

義工問她:“你怎麼會這樣?究竟遇到了什麼?”

小茜喝了口水,將自己的經曆原原本本的道出,義工聽後驚訝不已,“怪不這段時間總是有女孩失蹤,原來是這幫人在搗鬼。”

小茜點點頭,喃喃道:“他們,就是一群魔鬼!”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聲嘎吱的停車聲,義工起身說:“想必是你未婚夫來了,我去看看。”

門外,馬格南和兩個匪徒從大切諾基上下來,一個匪徒蹲在地上,用手碾了一下地上的血跡道:“老大,應該是進這裏了。”

馬格南站在車前,打量著教堂,教堂不大,但很清靜,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說:“真是個浪漫的地方。”

義工開門,見到幾個人一臉戾氣,便覺不妙,正欲關門的時候,馬格南手下的一個匪徒把槍頂在了她的腦袋上。

“剛才,有沒有一個女孩進來?你把她藏在哪了?告訴我們,不然殺了你。”匪徒凶巴巴的說道。

義工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什麼,她步步後退,一夥人走了進來。

在屋內的小茜聽到了門外的對話,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話,這些人真的會殺了義工。小茜不忍心連累別人,索性下了床,推開了門。

“我在這裏。”小茜從屋內走了出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你們把她放了。”小茜看著馬格南等人說,此時,她已經渾然無懼。

“好人,好。”馬格南笑了,他話音剛落,抬起手裏的沙漠之鷹手槍,砰的一槍打在了義工的腦袋上,義工一下歪倒,沒了知覺,死了。

小茜痛苦地閉上眼,“你們究竟為什麼這麼殘暴?”

馬格南冷哼一笑,走到電話前,按下了查看鍵,裏麵顯示了剛剛撥出的一個號碼。他手一擺說:“把她帶進去。”

手下一個匪徒問:“老大,咱們不回碼頭嗎?”

“不回去,等一會,她還有朋友過來。”馬格南似乎看透一切。

手下匪徒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又不敢多問,隻好按照他說的去辦。

馬格南說的沒錯,十來分鍾後,一輛豐田皮卡車從遠處開來,車子停下之後,罐頭便開門下來,衝了進來。

剛進教堂,他發現馬格南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著煙,手裏把玩著一支鍍金的沙漠之鷹。罐頭放慢了腳步,喊了一聲“夏天”。

不一會,一個匪徒押著小茜,從教堂裏走了出來。小茜被捆著雙手,膠布貼著嘴巴,眼巴巴地看著罐頭。

匪徒一隻手拽著她的頭發,一隻手拿著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你別拿槍指著她,那樣很危險,會走火的。”罐頭著急地說道。

話音剛落,身後一個匪徒雙手握著繩子猛一下跳出,他正欲將繩子套在罐頭脖子勒住他的時候,罐頭忽然警覺,身子輕側閃開,同時右腳飛出,一鞭腿甩在了那人的胳膊,趁著那人站立未穩之時,罐頭又踹了一腳,那個匪徒一個踉蹌的摔倒在地。

“好!好!”馬格南拍了拍手,示意那個匪徒停止,他又說:“看來撈仔說的沒錯,你真的很能打。”

罐頭不知道撈仔是誰,也沒有去管,隻是著急地說:“你快把槍從她那拿來,不然,不然就走火了。”

馬格南看著罐頭著急的樣子,轉而問小茜說:“他是個傻子吧?”

小茜含淚點頭,“他跟這件事沒關係,他的智商隻有幾歲,你們放了他吧。”

馬格南搖了搖頭,他笑著對罐頭說:“這樣吧,你要是能打贏我的手下,我就放了你女朋友。”

“好好,那咱們說定了。”罐頭搶著答道。

馬格南又搖搖頭,“別這麼著急。你的欲望太強烈了,這樣不好。”

罐頭立在原地,馬格南說:“不過,你在跟他打之前,你要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快說。”罐頭有些急迫。

“你得先挨上他兩刀。”馬格南淡淡地說。

罐頭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那樣的話我會死的。”

“行,還是不行?”馬格南掏出了匕首,陽光下刀鋒閃著光。

罐頭搖了搖頭,“不行,這樣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馬格南的臉上掠過一絲憤怒和失望,忽然,他一刀紮在了小茜的大腿上,小茜忍不住“啊呀”一聲痛哭喊出。

“人,要為自己的貪婪和欲望付出代價。告訴我,行,還是不行?”說畢,馬格南猛的一下拔出紮在小茜腿上的匕首,鮮血很快浸透了小茜裙子,馬格南拿刀的手再次揚起,示意想要再次紮下。

罐頭看後心疼不已,連連擺手說:“不要這樣,我答應你,答應你。”

馬格南笑了,“欲望能夠掩蓋很多東西。包括讓人失去最基本的理智。”

小茜看不下去了,她哭著喊道:“罐頭快走。快走……”不過因為嘴上的貼著膠布,她喊的罐頭根本聽不到。

那個被罐頭打的匪徒拔出一把匕首,衝著罐頭笑嗬嗬的走了過來,罐頭看著小茜,點點頭。

噗——哧!匪徒一刀紮進了罐頭腹部,罐頭捂著肚子,鮮血從手指縫裏流了出來。

匪徒的臉上掛著笑意,馬格南也跟著笑了。

匪徒又捅了一刀,這一次罐頭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罐頭的力氣很大,那個匪徒動彈不得,馬格南看到後走了過來,他低下頭問罐頭:“我們是不是該講信用?”

罐頭一隻手攥住那個匪徒的手腕,一隻手捂著冒血的肚子,說:“放她走,我留下來。”

馬格南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講信用,我們之前的約定就不作數。”說畢,他轉身回去,抬手將那把鍍金的沙漠之鷹指在了小茜頭上。

罐頭見狀連連擺手,“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說著,他鬆開了那個匪徒的手,又是“噗哧”一聲,那個匪徒手裏的刀再一次紮進了他的腹部。

罐頭兩手本能的捂住了流血的傷口,身子就像是軟泥一樣緩緩地倒下。他支撐不住了,他隻覺得肚子像是被兩隻手撕扯一般疼,身上一股股暖流,那是鮮血流過的地方。

他看著小茜,她哭了,可她還是那麼美!罐頭張開嘴,用盡力氣對馬格南說:“行了吧?可以放了她嗎?”

馬格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臉,說:“你知道嗎?跟流氓是不能講信用的。”

說畢,他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車開來,手下拖著小茜上了車。小茜被拖走了,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罐頭,痛哭流涕。

罐頭看著她掙紮的站了起來,他看著車發動,捂著滿是鮮血的肚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跟了出去。

“老大,那個傻子跟過來了。要不要幹掉他?”開車的匪徒看著後視鏡說。

馬格南搖下車窗看了一眼,笑著說:“開慢點,讓他追上來。”

開車的匪徒會心一笑,踩了踩刹車,將車速放在了很慢。罐頭果然追了上來。馬格南將小茜拖到後座,將小茜的臉摁在了車後窗玻璃上。

“罐頭……”小茜臉上的淚水將玻璃染濕。

“夏天……”罐頭拍著玻璃,車後窗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馬格南笑了,他看著罐頭,又看了看小茜的臉,說:“沒想到,欲望竟然能夠把人驅使到這種程度。”

車內的匪徒也都笑了,他們笑罐頭傻、蠢,說著下流肮髒的話罵著他。

罐頭臉色漸漸地蒼白,他的腳步越來越慢,他還在拍打著車後窗的玻璃。馬格南點上一根雪茄,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幕。

罐頭有點追不上了,馬格南示意車再開慢點,讓他趕上,罐頭扶著車後窗,用沾滿鮮血的手觸摸著貼在車後窗上小茜的臉。

馬格南似乎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掏出匕首玩味的笑了,他一刀劃破了小茜的脖子,鮮血噴在了車後窗的玻璃上。

罐頭哭了,他喊了聲:“小茜,我愛你。”喊過之後,他便倒了下去,再沒有起來。

小茜眼淚流了出來,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她注意到,他喊的不是夏天,是小茜。

鮮血一點點湧出,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Tip:网页底部有简繁体切换,我们会帮您记住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