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6日上午,五十二師師長李明和五十九師師長陳時驥一路說笑,肩並肩出了樂安城南門。在一個三岔路口上,他們站下了。

李明說道:“這鬼地方路太壞了,弄得連車都坐不成。今晚我們準備夜宿太平圩,你們在哪裏歇腳?”

陳時驥答道:“羅山街。羅軍長今明兩天也從宜黃動出。順利的話,後天晚上我們就能和羅軍長在黃陂飲酒了。羅軍長贛州大敗彭德懷,始有今日。文獻兄,祝你也有這種好運氣。”

李明抱拳道:“同喜同賀,此去黎川,你我要密切配合。就此別過,黃陂見。”

當日晚,李明率五十二師到達太平街地區。

李明當晚被太平街一姓劉的鄉紳請了一頓酒。酒至半酣,李明問道:“先生是太平街的世家,怎不見成群嬌妻美妾呀?這偌大院子,三五個人居住,不嫌寂寞麼?”

劉鄉坤紅著眼圈答道:“我家叫赤匪打劫了三次了,家人盡散,如不是國軍又占樂安,老夫還在深山裏東躲西藏呢。我本有一小妾,能唱一口悅耳小曲,可惜在前年走失了。這樣怠慢李師座,實在自慚呢!”

李明大著舌頭說:“等我們除了赤患,你的日子就好過了。這裏這些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劉鄉紳道:“刁民們懾於國軍聲威,早四散了。偶爾有一些小股紅匪騷擾而已。”

第二天早晨,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大霧迷漫,十米開外已是人物難辨了。摩羅嶂大山阻隔了無線電波。李明早上起來想和五十九師聯絡一下,竟隻能在電台話筒裏聽出一片嘈雜。

師參謀長過來請示說:“師座,天氣不好,道路難走,你看是不是等一等?”

李明道:“這有什麼難的,羅軍長即日率十一師南下,總不能讓他到黃陂等我們吧?”

參謀長抬眼望望天,又道:“既要走,那就要快點通過這一段。前衛一五五旅如再按一路縱隊行進,隊伍就拖長了,不如把一五五旅分成兩個縱隊,這樣,我們晚上就可以到達黃陂了。一五四和師部也要動快一點。”

李明不耐煩地說:“這些小事,你定吧。”

因受紅軍遊擊隊的襲擾,五十二師行軍速度十分緩慢。李明有點受不了,10點鍾左右,他下命令道:“不要和這些小股共匪糾纏,共匪主力遠在黎川,這樣如臨大敵,豈不是讓人恥笑?”

林彪、聶榮臻呆在指揮所裏,靜候李明五十二師的到來。整個上午,傳來的消息都不很樂觀。得到紅軍遊擊隊襲擾的報告後,一個疑問旋即生出了:會不會把敵人嚇跑呢?有的參謀就說:“敵人離這裏已經不遠,我們幹脆迎過去算了。”

聶榮臻嚴肅地說:“這樣衝過去,就是一場擊潰戰。這種小意外,時常會發生。我們就在這裏等他。”

林彪冷冷地說道:“打幾槍更好,要是太安靜了,他們反倒不放心了。這裏是蘇區,如果沒有遭到遊擊隊的襲擾,才叫不正常。傳令各部,一定要有耐心,沒有命令,不準打。”

下午1時許,五十二師前衛一五五旅主力進至橋頭,本隊一五四旅到達蛟湖,師部和直屬隊到達大龍坪,後衛三〇九團進至登仙橋附近,大部行軍縱隊進入紅軍伏擊圈。

聶榮臻用商量的口氣說道:“是不是該打了?這種羊拉屎的行軍辦法,網他個差不多就行。”

林彪果斷地說:“全線出擊,令二十一軍輕裝急進登仙橋,斷敵退路。把敵前衛放過,交給三軍團。把他們截成幾段來打。一萬多人的大行動,連個側方警戒都不設,這個李明膽子也太大了!”

聶榮臻笑道:“他哪裏知道我們會在這裏等他,我們在他看來還在黎川呢。”

戰鬥打響後,李明第一個反應就是想用電台告訴五十九師:共軍主力在黃陂。對著話筒喊啞了嗓子,不見一聲回答。李明喃喃一聲:“完了——”

他果真就完了。27日下午4時,紅一軍團將李明五十二師師部、師直屬隊、後衛一個團和本隊一五四旅大半殲滅,身負重傷的李明做了紅軍的俘虜。與此同時,取道大龍坪向黃陂前進的三一二團也遭到殲滅性打擊。

被紅一軍團放過的一五五旅到達橋頭後,從後麵傳來的激烈的槍聲中已可以判斷出碰到了紅軍主力。該旅遂就地停止,占領有利地形,轉入防禦。

是日晚6時,紅三軍團主力到達橋頭一帶,將敵一五五旅合圍。

彭德懷又一次趕上了啃骨頭。

28日2時,彭德懷下達了圍殲敵一五五旅的命令:第二師向下莊、安槎之敵攻擊,主力集中於安槎方向;第三師向橋頭、安槎之敵攻擊,並適時向軍坪迂回,斷敵退路;第七軍向蛟湖之敵攻擊,協同紅一軍團作戰;第一師為預備隊,集結於拿山附近,準備打增援部隊。

軍史載:在這次戰鬥中,紅七軍第五十六團在優勢敵人的反撲下,同敵人多次肉搏,敢打敢拚,不怕犧牲。第二連一名副排長刀劈七名敵兵,負傷後繼續奮勇戰鬥。

戰況之激烈,可見一斑。

到28日晚,紅軍左翼隊完成全部預定作戰計劃,全殲敵五十二師,俘敵師長李明,繳步槍三千餘支,獲電台七部。

紅軍右翼隊的作戰,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虎口拔牙式的一次冒險。

按羅卓英的部署,原是準備讓三個師會師黃陂的。因宜黃距黃陂距離近、路又好走,十一師就比五十二、五十九兩師晚出動一天。紅軍右翼隊全殲敵五十九師的可能,隻存在這一天時間所形成的變化中。

27日上午11時,紅軍右翼隊先頭部隊才趕到黃陂一線。此時,陳時驥的第五十九師已從西源出動向黃陂前進。

董振堂和朱瑞當即決定:以二十二軍向霍塬方向急進,搶占黃陂西北高地,第十五軍搶占黃陂左側匡鹿梯一帶陣地,後續部隊依次向前跟進。

兩小時後,紅十五軍在匡鹿梯一帶和敵先頭部隊遭遇,經過近兩小時激戰占領軍坪。

陳時驥在戰鬥打響時,尚未判斷出所遇的部隊就是紅一方麵軍主力,急令後衛團跟進到西源,以保障後方安全,自己親帶兩個團向前增援。到達佛嶺坳時,陳時驥得知前麵投入戰鬥的部隊均已損失過半,這才感到局勢已危。當天,他也沒有和羅卓英聯係上。雙方激戰到傍晚,陳時驥令各團就地轉入防禦。

羅卓英第十一師27日上午已由宜黃南進,因不知黃陂地區戰局變化,前七八個小時都走得悠哉悠哉。紅軍右翼隊根據這一情況,於當夜調整部署:以紅二十二軍一部向河口方向偵察警戒,阻擊敵十一師增援,主力經佛嶺坳兜擊霍塬之敵;紅三十九師一部從正麵攻擊霍塬,配合二十二軍作戰,一部配合紅十二軍夾擊雲峰山;紅三十八師同紅二十二軍一部合攻軍山;獨五師及二十二軍一部布置第二道阻敵增援隊的防線;總攻時間定於28日上午8點。

翌日,雙方從上午8時開始激戰。中午,敵五十九師已呈敗相,戰至當日傍晚,紅軍已將集中在霍塬地區的敵軍大部殲滅。

陳時驥見敗局已定,乘夜暗率五六百人向蛟湖方向逃竄。3月1日拂曉,陳時驥領著幾十人逃進距蛟湖七八裏地處的一個山莊。

陳時驥看看自己周圍的敗將殘兵,無可奈何地說道:“眼下,我們的生路隻有去投奔李師長了。電台無法聯絡,這裏的情況又不明,叫我們怎麼去會合?”

勤務兵說:“師座,你寫封信,我帶上去找李師長,讓他派兵來接你。”

陳時驥當即找了紙筆俯在窗台上寫道:“文獻兄:弟無能,於本日午後1時失利,現部隊已潰散,弟僅率士兵數十人在距蛟湖七八裏之山莊中,請迅速援助為盼。”寫罷,忙不迭交給勤務兵道:“你換了衣服速去搬兵,我和弟兄們在這裏死等。”

天剛放亮,勤務兵回來了。

陳時驥急問道:“聯係上沒有?”

勤務兵搖頭苦笑道:“五十二師也完了。我趕到蛟湖,看見共軍已在打掃戰場了。”

陳時驥仰天歎道:“天要絕我呀。咱們回樂安,如能僥幸生還,每人官升三級。”

1日上午,陳時驥在登仙橋附近被活捉。

5

3月1日上午,兩封賀電從瑞金飛到方麵軍指揮部。博古、張聞天代表臨時中央的賀電稱:“黃陂地區作戰勝利,給了國民黨的第四次‘圍剿’以致命的打擊,給了帝國主義完全瓜分中國,鎮壓中國革命的企圖,以工農紅軍的鐵拳的回答。”一點責怪周、朱、王機斷行事的意思都沒表露。毛澤東、項英代表臨時中央政府的賀電則指出:“這是粉碎敵人第四次‘圍剿’的偉大開端。”

“致命的打擊”和“偉大的開端”便把毛澤東和博古等人的風格都顯示出來了。殲敵一個半師,在毛澤東眼裏確實隻是個開端。

周恩來、朱德、劉伯承在1933年3月1日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前一天,王稼祥被敵機炸成重傷,劉伯承開始參與指揮作戰。敵十一師近在咫尺,另兩個縱隊很快又會逼近,形勢依然十分嚴峻。紅一方麵軍甚至沒有時間享受打掃戰場完畢時點數戰利品的喜悅感。

“必須迅速撤離戰場,到一個地方休整待機,在機會來時,仍選敵一翼在運動戰中殲滅之。”周恩來決心即下。“一定要強調移動的隱蔽性,以把我們的戰略企圖隱藏起來,就贏得了下一次戰役的主動權。”

3月2日,紅一方麵軍主力秘密南移,進至小布、洛口地區隱蔽休整待機。

第三次反“圍剿”作戰時,朱德所部曾兩次選中同一個地區做集結地。這回幾近如法炮製,緣於指導思想同出一轍。第一,別的地方沒這麼好的群眾基礎;第二,附近可有進退自如的機動性;第三,將來可以就近選定地形對我有利的戰場。

黃陂終於變成了陳誠的“滑鐵盧”。一古哲人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在陳誠看來,國民黨軍在三、四次“圍剿”作戰中,確確實實是兩次踏進了同一條河流。兩次中了紅軍的金蟬脫殼計,兩次在黃陂遭致命一擊。

蔣介石、何應欽在南昌還沒有想出對付紅軍的辦法,北方又出了大事。

3月3日,熱河省主席湯玉麟在日軍逼近時,不抵抗也不請示,率部南逃,同日日軍進占承德。

兩月前,日本以榆關事件為由,進兵山海關,國民黨守軍曾作殊死抵抗,後來山海關雖也失守,但蔣介石在全國人民麵前,總還能留一些麵子。如今湯玉麟一槍不放就把熱河省送給日本人,蔣介石無論如何也得就此事給國人一個說法。如果在這個時候他還在南昌指揮剿共,恐怕很快又有人要逼他下野了。

3月6日,蔣介石由南昌飛漢口,再改乘專列北上,同何應欽一起去處理北方戰事。就在蔣、何北進途中,馮玉祥舊部,宋哲元的二十九軍與日軍在喜峰口、冷口一線惡戰起來。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把湯玉麟撤了,用何應欽代替了張學良當北平軍分會的委員長。這一處理,在一個月後為中國留下了後人想起來都覺羞恥的《塘沽協定》。

蔣介石、何應欽一走,主持“圍剿”作戰的就隻剩下陳誠了。開始,他判斷紅軍主力滯留在東陂以南的太平圩、固崗一帶,隻令兩個師小心翼翼向草台崗、招攜市“進剿”。“進剿”了十多天,除了碰上幾回紅軍遊擊隊的襲擾,連一個排的紅軍都沒碰上,陳誠有點灰心了。

連紅軍主力的位置都判斷不清,還談什麼分進合擊?兩個師在黃陂被紅軍聚殲,吃的就是分進合擊的虧。如果把分進合擊的戰略改變了,將來追查黃陂一戰的責任,不是很容易推卸自己的責任嗎?於是,陳誠決定把何應欽定的分進合擊指導方針改成中間突破。

3月13日,陳誠下達了重新調整後的部署:把原二縱隊改為前縱隊,第三縱隊第五、第九師加第一縱隊改為後縱隊,前後兩個縱隊交互掩護向廣昌方向進攻,尋求紅軍主力決戰。

陳誠這一改變,讓周恩來、朱德再尋機殲敵一翼的計劃落空了。敵人兩個縱隊靠攏一起,行動又十分謹慎,很不好打。

14日,周恩來、朱德、劉伯承又在一起討論破敵之法。

朱德道:“敵人八個半師扭在一起滾動,想吃掉一部真不容易。”

周恩來道:“陳誠變來變去,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尋我主力決戰。掌握他的這種心理,就不愁把他拉不開。一隻大饅頭我們無從下口,若要把他拉成麵條,我們不又可以一截截地吃嗎?”

劉伯承說:“你是說再設疑兵,把他們前後隊拉開?這真是個好主意。我軍已休整十多天,戰意強烈,鬥誌正旺,肯定能吃他個尾巴下來。”

周恩來道:“就怕陳誠不上當。加上第三次反‘圍剿’,他們已上兩次當了。”

朱德肯定地說:“我敢保證他還會上當。到現在為止,他並沒發現我主力的位置。看他們的行動,像是要去廣昌。陳誠在黃陂被我們捉了兩個師長,能不心疼,能不仇恨?我主力突然間從黃陂消失了十多天,現在無論出現在哪裏,他都會緊追不舍。他要報仇,咱就成全了他去廣昌吧。”

3月15日,紅十一軍在地方武裝的配合下,再次扮成紅一方麵軍主力出現在廣昌及其西北地區。

陳誠得報後,果真咬牙切齒起來,“傳令,前縱隊加速向廣昌前進,為了不至讓共匪再次溜掉,令五師改為前縱隊指揮。”

發完這道命令,陳誠悶悶不樂起來。悶坐了好一會兒,突然又道:“餘漢謀和蔡廷鍇太不成話,身兼左、右路軍要職,一不進清流連城,二不占於都會昌,實在可恨。電請南京軍委會,請給粵閩方施加壓力,配合這次行動。”

3月19日,紅一方麵軍主力再次秘密北進至徐坊、大坪、橫石一帶待機。此地已迫近敵必經之路草台崗、徐莊地區。

3月20日上午,周恩來、朱德下達作戰命令:“於21日拂曉,采取迅雷手段幹脆消滅草台崗、徐莊附近一師然後再突擊東陂、五裏排之敵。”

此時,敵前縱隊五個師已進至甘竹、羅坊一帶距後縱隊五十公裏的距離。

20日黃昏,國民黨王牌第十一師陸續到達徐莊及其以南霹靂山地區。

師長蕭乾身著卡嘰呢將軍服端坐在一頭棗紅馬身上緩緩向南。忽然間,棗紅馬撕心裂膽般地叫了一聲,似不願再向前去。蕭乾一收馬韁,抬頭一看,一座相貌猙獰的大山橫亙在眼前了。他用餘光朝四周一掃,隻覺這一帶峰巒起伏,叢林密布,道路崎嶇,不是一塊善地。

蕭乾問道:“這座山是不是叫霹靂山?”

一參謀答道:“是的,師座。”

蕭乾感歎道:“好威風的一座山嗬。如今天色已暗,此地向前,道路崎嶇,地形複雜,不宜夜間行軍。傳令各部,今晚保持隊形在路旁露營。三十二旅三個團向前一點,進至霹靂山一線警戒;三十一旅六十一團在黃柏山、草台崗南北之線,六十三團駐黃柏山北端。師部設在徐莊,六十二團為預備隊配置師部附近。問一問五十九師和九師現在的位置。”

等了一會兒,參謀答道:“五十九師三五一團已進至雷公嵊附近;九師已進東陂。”

蕭乾道:“很好。再告各旅團,今夜都要派出警戒部隊。過了這一段,就用不著擔心什麼了。”

到底是蔣介石嫡係中的主力,宿營也搞得有條不紊的。蕭乾見無大的漏洞,胡亂扒了幾口飯,和衣睡下了。

21日拂曉,紅三軍團首先向霹靂山、黃柏山發起攻擊。上午9時,紅一軍團、紅五軍團、紅二十一軍、紅二十二軍、紅十二軍或一部或全部都對敵十一師展開了行動。

蕭乾見情勢危急,又知前隊來救遠水不解近渴,隻是一個勁地求羅卓英派兵增援。

十一師是羅卓英的心尖肉,焉有不管之理。羅卓英嚴令五十九師殘部和九師拚死增援。援軍從東陂地區南進至大排,當即遭到紅軍兩個獨立軍和兩個師的猛烈攔擊。

蕭乾一看無法指望援兵,隻好下令各部拚死抵抗。

激戰至下午5時,蕭乾十一師陣地全部為紅軍突破。國民黨軍王牌第十一師大部被殲。

受此打擊後,陳誠見獨木難支,隻好令各部向北撤退。

至此,紅一方麵軍第四次反“圍剿”作戰告一段落。此役,紅軍消滅蔣介石嫡係部隊三個師,俘敵萬餘,活捉兩個師長,斃傷敵師、旅團長十六名。

羅卓英在給蕭乾的信中稱:英在今日已成黨國之大罪人。

蔣介石在北平得到十一師被殲消息,悲痛至極,提筆給陳誠寫道:“此次挫失,慘淒異常,實有生以來惟一之隱痛。”

陳誠接到蔣介石手諭,羞愧難當,當即表示:“誠雖不敏,獨生為羞。”

當然,陳誠沒有因此自殺,羅卓英也沒有因此獲罪,因為他們都是蔣介石的嫡係心腹。

東邊日頭西邊雨。當蔣介石痛寫手諭的時候,博古等人的電報也飛到了草台崗:你們不要休息了,迅速北上,擴大蘇區,奪取中心城市。

紅一方麵軍隻好奉命北進,去攻樂安。3月25日至28日,紅軍想盡一切辦法,終攻破樂安,在敵援兵到達前含淚撤出。

兩個半月後,中共中央局又在寧都召開一次會議。會議上,毛澤東對前一次寧都會議提出批評,對自己受到的不公正的對待提出申訴。博古在會議總結時蓋棺定論說:“如果沒有第一次寧都會議,就沒有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