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宿(代後記)(1 / 3)

《美麗家園》reference_book_ids":[6933974692122397704]}],"0":[{"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47,"start_container_index":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42},"quote_content":"《水滸傳》reference_book_ids":[7078185807026080804,7267090240555191352,7234082227129158688,6890728373585185799,7257453146941688887,683893629088956724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42,"start_container_index":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36},"quote_content":"《隋唐演義》reference_book_ids":[6833655559229541389]}]},"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現在看來,我走上文學創作這條道路,與故鄉的地域文化和風土人情對我的熏陶,有著極大的關係。我的故鄉在山東省西部的東阿縣,黃河岸邊,離京杭大運河也很近。我祖居的村子是個交道要道,南來北往的人很多,他們帶來各種各樣的信息,也帶來各種各樣的故事。我的家鄉原本就是個盛產故事的地方,《隋唐演義》《水滸傳》《金瓶梅》等曆史小說對我的家鄉一帶都有描述,我家離“東阿王”曹植的墓園隻有大約十公裏遠,離程咬金的故鄉斑鳩店大約三十公裏遠,離武鬆打虎的景陽岡、武鬆殺西門慶的陽穀縣獅子樓也就三四十公裏的距離。小時候,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夜晚聽遊街串鄉的說書人談古論今,識字漸多以後,到處搜羅小說看,《鐵道遊擊》《紅岩》《苦菜花》《迎春花》《敵後武工隊》等就是在村裏奶奶、大娘、大嬸做針線的蘿筐裏搜到的,書頁都不完整,因為人家是用來剪鞋樣子的,基本都沒有封麵,有的缺頁嚴重,有的讀過好久之後,才知道書名。

小時候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這樣一些不完整的文學作品,它改變了我以後的命運。

家裏還是太窮了,一家七八口人,全靠做鐵匠的父親在大隊鐵匠鋪拚死拚活掙錢糊口,常常是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細糧,從年初就開始盼望春節快點到來,好打打牙祭。有一回我走進鎮上的書店,看上一本小人書,需要八分錢。但我沒有那麼多錢,兜裏隻有五分,買不起,就想在店裏看完,結果被看店的女服務員給轟了出來。

上初中的時候,我已經挺有“名”了,因為我的作文寫得好,經常被語文老師當作範文在課堂上宣讀。作文寫得好,無非是兩點,一是語言感覺好,二是感情真摯細膩,盡量少說空話套話。屢受表揚,就更加想寫好作文,因為不想讓老師失望。要想寫好作文,多讀書多體驗是最好的竅門。結果由於偏好寫作,其他科的成績一直提不上來,後來高考也吃了這方麵的虧。在鄉中學讀高中時,我繼續保持了寫作的優長,很多年後有同學告訴我,他當初就經常被我的作文感動得要落淚。

一九七九年,十五歲的我在讀了九年書之後,參加高考。從家鄉趕赴考場的途中,遇上大雨,耽擱了一點時間,心急火燎趕到考點時,已經開考半個小時了。結局隻有一個:名落孫山。落榜並沒有讓我太失望,因為還是太小,少年不識愁滋味,況且我所在的村子,在我之前,沒有一個人考上大學,我落榜也不並丟人。後麵的路似乎隻有兩條:或者像我的父親那樣,先到鐵匠鋪當個學徒,一輩子當個鐵匠;或者幹脆就到大田裏勞作,一輩子與土地做伴。在母親的鼓勵下,我走了第三條路——背起書包,去複讀了。目標隻有一個:考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