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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處處謙遜,自無後患。
柔遠之道在是,
自強之道亦在是。
《挺經》原典
勤儉自持,習勞習苦,可以處樂,可以處約,此君子也。餘服官二十年,不敢稍染官宦氣習,飲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風,極儉也可,略豐也可,太豐則不敢也。凡仕宦之家,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爾年尚幼,切不可貪愛奢華,不可慣習懶惰。無論大家小家、士農工商,勤苦儉約,未有不興,驕奢倦怠,未有不敗。
大抵軍政吏治,非財用充足,竟無從下手處。自王介甫以言利為正人所詬病,後之君子例避理財之名,以不言有無,不言多寡為高。實則補救時艱,斷非貧窮坐困所能為力。葉水心嚐謂,仁人君子不應置理財於不講,良為通論。
夷務本難措置,然根本不外孔子忠、信、篤、敬四字。篤者,厚也。敬者,慎也。信,隻不說假話耳。然卻極難。吾輩當從此字下手,今日說定之話,明日勿因小利害而變。如必推敝處主持,亦不敢辭。禍福置之度外,但以不知夷情為大慮。滬上若有深悉洋情而又不過軟媚者,請邀之來皖一行。
以正理言之,即孔子忠敬以行蠻貊之道。以陰機言之,即勾踐卑辱以驕吳人之法。聞前此滬上兵勇多為洋人所侮慢,自閣下帶湘淮各勇到防,從無受侮之事。孔子曰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我苟整齊嚴肅,百度修明,渠亦自不至無端欺淩。既不被欺淩,則處處謙遜,自無後患。柔遠之道在是,自強之道亦在是。
第就各省海口論之,則外洋之通商,正與內地之鹽務相同。通商係以海外之土產,行銷於中華。鹽務亦以海濱之場產,行銷於口岸。通商始於廣東,由閩、浙而江蘇、而山東,以達於天津。鹽務亦起於廣東,由閩、浙而江蘇、而山東,以達於天津;吾以耕戰二字為國,泰西諸洋以商戰二字為國,用兵之時,則重斂眾商之費;無事之時,則曲順眾商之情。眾商之所請,其國主無不應允。其公使代請於中國,必允而後已。眾商請開三子口,不特便於洋商,並取其便於華商者。中外貿易,有無交通,購買外洋器物,尤屬名正言順。
原典精譯
勤儉自持,能夠辛勤勞作就可以過安樂的生活,就可以過困窘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君子。我為官二十年,不敢沾染官宦氣習,飲食起居都保持著節儉的家風,有時可以略微富足些,始終不敢太奢華。凡是仕宦之家,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你們年齡尚小,千萬不要貪愛奢華,不可以懶惰。無論大家小家、士農工商,勤苦儉約,沒有不興盛的,驕奢倦怠,沒有不敗家的。
一般而言,在治國、治軍方麵,沒有充足的財力,便無從著手。自從王安石理財,被正人君子們批評譏議之後,很多人就避開理財的問題,以不說財力的有無多少為高明。 但是補救世道艱難,貧窮困苦斷乎是無能為力的。葉適曾經說,仁人君子不能不講理財的問題,這個觀點很對。
跟外國人打交道是很棘手的一件事情,然而根本不外乎孔子所提倡的忠、信、篤、敬四個字。篤就是厚也。敬就是謹慎也。信就是不說假話耳。不說假話耳是很難做到的。你應該從信字做起,今日的話,明日不會因為有小的利害而改變。如必須主持的話,也不敢推辭。應該把禍福置之度外,但是不應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上海如果有熟悉洋情的而又不過軟媚者,可以請邀之來皖一行。
表麵上,我們是按照孔子忠信之道對待那些未被教化的少數民族。私下說,就是勾踐臥薪嚐膽以驕吳人的做法。我聽說以前上海的兵勇多為洋人所侮慢,自從你帶領湘淮各勇到了之後,從無受侮之事。孔子說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如果自己整齊嚴肅,百度修明,到那時自然不會受到欺淩。不被欺淩,處處謙遜,自無後患。者就是柔遠之道,也是自強之道。
就各省的海口而言,是與洋人通商的地方,實際和內地的鹽務相同。兩國通商就是海外的土產,行銷於中國內地。鹽務也是以海濱之場產,行銷於口岸。通商開始由廣東,進而福建、浙江、江蘇、山東,最後達於天津。鹽務也是興起於廣東,進而福建、浙江、江蘇、山東,以達於天津。我國以耕戰二字立國,西洋各國以商戰二字立國,用兵的時候,就會重斂商人的稅費;無事的時候,則任順應商人們自己意思。商人所提出的請求,其國家無不應允。商人要求開放三個港口,者不僅有利於他們這些洋人,對我們自己的商家也有好處。中外之間的通商貿易,互通有無,購買外國人的商品,都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智慧解析
一、誠、信、爭、和
待人以誠信,是曾國藩一貫處世原則,他把這一原則也應用到對外交涉上。者實際上是對強敵權且籠絡,爭取一個和平環境,速圖自強,最終達到禦侮的目的。當時,中外實力懸殊甚大,和列強硬碰,單純靠武力與之周旋,是不明智、不現實的。在特定的曆史條件下,為貧窮落後、受人欺侮的中國,盡量延長相對和平的環境,盡量減少列強對中國造成的損害,使中國贏得時間來臥薪嚐膽,反弱為強。曾國藩認為和洋人打交道不外乎四個字:“誠”,推誠相見;“信”,信守和約;“爭”,據理力爭;“和”,外敦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