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音觀識,以聲觀形——聲音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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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鍾則貴,如鑼則賤;

聲雌者,

如雉鳴則貴,如蛙嗚則賤。

《冰鑒》原典

人之聲音,猶天地之氣,輕清上浮,重濁下墜。始於丹田,發於喉,轉於舌,辨於齒,出於唇,實與五音相配。取其自成一家,不必一一合調,聞聲相思,其人斯在,寧必一見決英雄哉!

聲與音不同。聲主“張”,尋發處見;音主“斂”,尋歇處見。辨聲之法,必辨喜怒哀樂;喜如折竹,怒如陰雷起地,哀如石擊薄冰,樂如雪舞風前,大概以“輕清”為上。聲雄者,如鍾則貴,如鑼則賤;聲雌者,如雉鳴則貴,如蛙嗚則賤。遠聽聲雄,近聽悠揚,起若乘風,止如拍琴,上上。“大言不張唇,細言不露齒”,上也。出而不返,荒郊牛鳴;急而不達,深夜鼠嚼;或字句相聯,喋喋利口;或齒喉隔斷,喈喈混談:市井之夫,何足比較?

音者,聲之餘也,與聲相去不遠,此則從細處曲中見直。貧賤者有聲無音,尖巧者有音無聲,所謂“禽無聲,獸無音”是也。凡人說話,是聲其散在左右前後者,是音。開談多含情,話終有餘響,不唯雅人,兼稱國士;口闊無溢出,舌尖無窕音,不唯實厚,兼獲名高。

原典精譯

人的聲音,跟天地之間的陰陽五行之氣一樣,也有清濁之分,清者輕而上揚,濁者重而下墜。聲音起始於丹田,在喉頭發出聲響,至舌頭那裏發生轉化,在牙齒那裏發生清濁之變,最後經由嘴唇發出去,這一切都與宮、商、角、徵、羽五音密切配合。識人的時候,聽人的聲音,要去辨識其獨具一格之處,不一定完全與五音相符合,但是隻要聽到聲音就要想到這個人,這樣就會聞其聲而知其人,所以不一定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才能看出他究竟是個英才還是庸才。

聲和音似乎是密不可分,實際上差別不小,是兩種不同的物質。聲產生於發音器官的啟動之時,是空氣振動之初的狀態,可以在發音器官啟動的時候聽到它;音產生於發音器官的閉合之時,是聲在空氣中傳播的渾響狀態,可以在發音器官閉合的時候感覺到它。辨識聲相優劣高下的方法很多,但是一定要著重從感情的喜怒哀樂中去細加鑒別。欣喜之聲,宛如翠竹折斷,其情致清脆而悅耳;憤怒之聲,宛如平地一聲雷,其情致悲憤而強烈;悲哀之聲,宛如擊破薄冰,其情致破碎而淒切;歡樂之聲,宛如雪花在空中飄飄飛舞,其情致寧靜輕婉。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輕揚而清朗,被列為上佳之口。如果是剛健激越的陽剛之聲,那麼,像鍾聲一樣洪亮沉雄,就高貴;像鑼聲一樣輕薄浮泛,就卑賤;如果是溫潤文秀的陰柔之聲,那麼,像雞鳴一樣清朗悠揚,就高貴;像蛙鳴一樣喧囂空洞,就卑賤。遠遠聽去,剛健激越,充滿了陽剛之氣,而近處聽來,卻溫潤悠揚,充滿了陰柔之致,起的時候如乘風悄動,悅耳愉心,止的時候卻如琴師拍琴,雍容自如,這乃是聲中之最佳者。俗話說,“高聲暢言卻不大張其口,低聲細語牙齒卻含而不露”,這乃是聲中之較佳者。發出之後,散漫虛浮,缺乏餘韻,像荒郊曠野中的孤牛之鳴;急急切切,咯咯吱吱,斷續無節,像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鼠在偷吃東西;說話的時候,一句緊接一句,語無倫次,沒完沒了,而且嘴快氣促;說話的時候,口齒不清,吞吞吐吐,含含糊糊,這幾種說話聲,都屬於市井之人的粗鄙俗陋之聲,有什麼地方值得跟以上各種聲相比呢?

音,是聲在空中傳播的餘波、餘韻。音跟聲差別並不大,但要從細微的地方才可以分辨出來。貧窮卑賤的人說話隻有聲而無音,顯得粗野不文;圓滑尖巧的人說話則隻有音而無聲,顯得虛飾做作。俗話所謂的“鳥鳴無聲,獸叫無音”,說的就是這種情形。一般人說話,隻不過是一種聲響散布在空中而已,並無音可言。如果說話的時候,一開口就情動於中,而音中飽含著情,到話說完了聲音在空中回響,則是溫文爾雅的人,而且可以稱得上是社會名流。如果說話的時候,即使口闊嘴大,但聲氣不亂發亂出,口齒靈俐,卻又不矯造輕佻。這不僅表明其人自身內在素養深厚,其人還會獲得盛名隆譽。

智慧解析

一、聽其聲,辨其人

常言道,聽話聽音。通過人們發出的不同聲音,說出的不同話語來識人,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方法。正直的人說出的話句句實在,良藥苦口;邪惡的人說出的話語氣苛刻,話中帶刺;小人說的話則笑裏藏刀,搬弄是非。所以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一句六月寒”。

人的聲音各不相同。聲音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健康狀況,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品位。語言,它作為人們交流信息、傳情達意的重要手段,所表達的意義是通過人們對其發音器官的有意識控製和使用而表現出來的。這種控製和使用的重要對象便是說話的聲和氣。

有人對觀聲識人的情況加以總結歸納,得出了一些規律:在正式場合中發言或演講的人,開始時就清喉嚨者,多數人是由於緊張或不安。說話時不斷清喉嚨,是變聲調的人,可能還有某種焦慮;有的人清嗓子,則是因為他對問題仍遲疑不決,需要繼續考慮。有這種行為的男人比女人多,成人比兒童多。兒童緊張時總是結結巴巴,或吞吞吐吐地說:“嗯”、“啊”,也有的總喜歡習慣性地反複說:“你知道……”。故意清喉嚨則是對別人的警告,表達一種不滿的情緒,意思是說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可要不客氣了。口哨聲有時是瀟灑或處之泰然的表示,但有的人會以此來虛張聲勢,掩飾內心的惴惴不安。

這些聲音你能判斷準確嗎:“嗯。”——表明知道了;“喔!”——表明感到驚奇;“喔?”——表明心存疑問;“好的,照此辦吧。”——表明完全接受;“好,以後再說吧。”——表明不肯接受;“好,再研究研究。”——表明原則同意,辦法還須討論;“好的,你聽我回音。”——表明願意幫忙;“好的,我替你留意。”——表明沒有把握;“好的,我替你想辦法。”——表明肯負幾分責任。現代生物學和物理學已經證明,聲音的生理基礎由肺、氣管,喉頭、聲帶,口腔、鼻腔三大部分構成,聲音發生的動力是肺,肺決定氣流量的大小,音量的大小主要由喉頭和聲帶構成的顫動體係決定,音色主要取決於由口腔和鼻腔構成的共鳴器係統。聲音是物體震動空氣而形成的,聲音是聽覺器官--耳的感覺。聲音音量有大小之分,音色有美異之別,另有音高、音長之分。人類的聲音,由於人與人不同,健康狀況不同,生存環境不同,先天稟賦不同,後天修養不同等等而有很大差異,所以聲音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健康狀況,而且還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文化品格--雅與俗,智與愚,貴與賤,富與貧。既然如此,那麼聲音便與人過去和現在的生存狀況,以及未來的生存前景有一定關聯。但是如果說聲音能夠決定人的一切,則未免虛妄不實。成功的歌唱家,一般都有苦學苦練的經曆,但是如果天賦不高,單靠苦學苦練,是不會成為歌唱家的,不過聲音對人生存的意義不能過分誇大。不少社會名流人物,其講話、演說的聲音,實在不敢恭敬,而其才氣不能不令人高挑大拇指。

據《三國典略》記載,五代後魏末期,江蘇一帶有位盲人能聽聲氣識人。有一天,他被人帶到北方,當時的渤海王高澄想證實一下這個盲人的識人能力。於是他召集了高洋、趙道德、劉桃枝等幾位手下,自己也混跡其中,讓盲人分辨。聽了趙道德的聲音,盲人說:“此人當為人主。”聽了劉桃枝的聲音,盲人說:“當代王侯將相皆死於其手。但此人隻是一個鷹犬,不過是受人指使而已。”聽了高澄的聲音,盲人無動於衷。有人私下用手指掐他,提醒他注意。盲人沒有辦法,撒了個謊,說高澄幾年後也應當為國王。高澄聽了,頓時狂傲地說:“我這一幫家奴都大富大貴,何況我呢!”後來,由於劉桃枝誣告朝廷有人謀反,後齊諸王大臣多被賜死,高澄竟被其廚房的夥夫所殺,其弟高洋受禪,為北齊文宣王。盲人僅憑聲音就能斷人吉凶福禍,並且這般應驗,不能不令人在驚奇之餘產生深深的懷疑。

二、通過聲音來識人

聲音辨人是指通過聲音來識別人才。淺層的理解,是指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不僅僅是說話的聲音,也包括腳步聲、笑聲等),就能知道他是誰。前提必須是對此人的聲音很熟悉,一般在朋友、親人之間才能辨別,這隻是辨別人的身份。高層次的理解,是由聲音聽出一個人的心性品德、身高體重、學曆身份、職業愛好等。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判斷過程,既有經驗的積累,又有靈感的湧動。聲音可細分為聲與音兩個概念,既可由聲來識人,又可由音來識人,但在實際運用中,多是由聲音即兩者同時來識別人。

鄭子產一次外出巡察,突然聽到山那邊傳來婦女的悲慟哭聲。隨從們轉視子產,聽候他的命令,準備救助,不料子產卻命令他們立刻拘捕那名女子。隨從不敢多言,遵令而行,逮捕了那位女子,當時她正在墳前哀哭亡夫。人生有三大悲:少年喪父、中年喪夫、老年喪子,可見該女子的可憐。以鄭子產的英明,不會對此婦動粗,其中緣由,是因為鄭子產的聞聲辨人之術。鄭子產解釋說,那婦人的哭聲,沒有哀慟之情,反蓄恐懼之意,故疑其中有詐。審問的結果,果然是婦女與人通奸,謀害了親夫。

鄭子產聞聲辨人的技巧已是很高明了,是今天再難重現的古士高風,非常人之資賦,所以流傳後世。

以上是由聲音來辨別一個人的心事,還可由聲音判斷一個人的心胸、職業、誌向等情況。心胸寬廣、誌向遠大的人,聲音有平和廣遠之誌,而且聲清氣壯,有雄渾沉重之勢。身短聲雄的人,自然不可小視。從身材來看,身高的,由於丹田距聲帶、共鳴腔遠,氣息衝擊的距離加長,力量弱化,因此聲音顯得細弱,振蕩輕;身矮的,往往聲氣十足,因為距離短,氣息衝擊力大,聲帶與共鳴腔易於打開。但受過發聲練習的人,又當別論。

而且,人的聲音,由於健康狀況、生存環境、先天稟賦、後天修養等不同而不同。所以聲音不僅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健康狀況,而且還在一定程度上表現著一個人的文化品格——雅與俗、智與愚、貴與賤(這裏指人格修養)、富與貧。

人的聲音各有不同,有的洪亮,有的沙啞,有的尖細,有的粗重,有的薄如金屬之音,有的厚重如皮鼓之聲,有的清脆如玉珠落盤、字正腔圓,有的人身材矮小,聲音卻非常洪亮,即日常所說的“聲音若洪鍾”,有的人生得高大魁梧,說起話來卻細聲細氣,有氣無力。古人對這些情況加以總結歸納,得出了一些規律。

1.辨聲識人

辨聲識人,古本秘籍《靈山秘葉》中有四句話,很值得我們值鑒:

察其聲氣,而測其度;

視其聲華,而別其質;

聽其聲勢,而觀其力;

考其聲情,而推其征。

這四句話中大有學問,中國古文微言大義的特點,由此可窺一斑。這三十二個字至少講明了這幾個問題:

由聲音中蘊含的氣充沛與否,可以測知他的氣概胸襟;

由聲音的音色音質協調悅耳與否,可以測知他的性情愛好與品德,這裏重在一個“和諧”,不以悅耳動聽為惟一標準;

由聲音的勢態,可以測知他的意誌剛健與否,聲勢高壯的,其意誌力必然堅強,聲勢虛弱的,缺少主見;

由聲音中所包含的感情,可以測知其當下的心情狀態,“如泣如訴”是一種,“如怨如慕”又是一種,“情辭慷慨,聲淚俱下”又是一種,此種分類,不一而足。

曾國藩在《冰鑒》中指出:“辨聲之法,必辨喜怒哀樂。”人的喜怒哀樂的確能在聲音中有所體現,即使人為的掩飾,也會有此特征。前麵鄭子產識別聲音就是很經典的例證,這是觀察人物內心世界的一個可行途徑。同時結合考察眼神、麵色、說話態度的變化,真實度、準確性就會更高。

假如歡喜的聲音像青竹折裂時一樣清脆悅耳,有天然柔和協美之動感,這樣的聲音有自然淳樸之美,不虛飾,不造作,是真性情的坦率表露,自然大方,不俗不媚。

當憤怒時,突然爆發出來的洪亮響聲,如雷霆震於空中,擊在地上,氣勢豪壯,強勁有力,但以“陰”蓋頭,則沒有暴躁戾氣,反而呈容湧大度之態,不帶五雷轟頂之勢。

在哀慟時,聲音如同薄冰破碎時發出的聲音。薄冰雖然容易破碎,但聲音卻清脆響亮,不散不亂,不聒不噪,也不擾人耳力,雖然是悲愴苦楚之象,但有“發乎情,止乎禮”之勢。這樣的態度也是雍容華貴、無小家子氣的。

風舞雪飄,放眼望去,冰天雪原,玉樹瓊枝,山川大地,銀白世界,是何等的美妙。這已是古人見慣了而今人再難欣賞到的冬日美景了。高興時,借音樂伴舞,聲音如雪花漫舞之姿,輕而不狂,美而不淫,飄而不蕩,奔而不野,是天下至純至美的輕靈飄逸的瀟灑態,又如女子臨池興舞,衣袂飄飄,長帶曳曳,美不勝情。

鍾響與鑼鳴,都屬於雄聲,即陽剛之聲,聲音粗壯,氣勢宏大。然而“鍾”聲洪亮沉雄,遠響四方,餘韻不絕,悅耳愉心,所以為“貴”;而“鑼”聲則聲裂音薄,荒漫沙嘶,餘韻全無,刺耳裂心,所以為“賤”。

雉鳴與蛙鳴,都屬於雌聲,即陰柔之聲,聲音輕細,如曠野聞笛。然而“雉”聲清越悠長,聲隨氣動,有頓有挫,抑抑揚揚,同樣悅耳動聽,所以為“貴”;而“蛙”聲則聒聒噪噪,喧囂嚎叫,聲氣爭出,外強內竭,同樣刺耳裂心,所以為“賤”。

“遠聽聲雄”,是說其聲有如山穀回響,表明其心胸氣魄宏偉,賦情豪放;

“近聽悠揚”,是說其聲如笙管之婉轉,如春鳥翱翔,表明其人必神采飛揚,功名大就;

“止如拍琴”,表明其人必高雅衝淡,雍容自如。以上皆為“聲”之最佳者,所以定為“上上”。

“大言不張唇”(嚴格地說,這是不可能的,應該是“大言卻不大張唇”)是謹慎持重、學識深厚、訓練有素的表現;“細言若無齒”,表明其必溫文爾雅、精爽簡當、成熟幹練。以上為“聲”之佳者,所以定為“上”。

荒郊曠野,一牛孤鳴,沉癖散漫,有聲無韻,粗魯愚妄之人,其“聲”大抵如此:夜深人靜,群鼠偷食,聲急口利,嗝嗝吱吱,“字句相連,喋喋利口”,足見其語無倫次,聲無抑揚,其人必幼稚淺薄,無所作為。

“齒喉隔斷,喈喈混談”,足見其吞吞吐吐,不知所雲,其人必怯懦軟弱,一事無成。以上“聲”相,當然屬於下等。

2.聲之魅力

日本有一位研究語言的學者,他對人的聲音的作用進行了研究,認為聲音加神態等於魅力。他寫道:

我曾經到電視台去參加評審工作,在電視台的大廳中看到一大群既緊張又精神高昂、等待上電視節目的觀眾,到處都是鬧哄哄的嘈雜聲音;這時,我聽到了節目主持人某某的清晰聲音,這個清晰的聲音清楚地穿過這些噪音,並且有著震懾壓場的作用。這時,我恍然了解到,這聲音就是他仗以成名的利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