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譚》reference_book_ids":[7070438673082223652,7077869676767775751]}],"2":[{"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55,"start_container_index":2,"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50},"quote_content":"《羊脂球》reference_book_ids":[6885615050845850631]}]},"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山姆大叔”準備放棄蔣介石,目光開始投向延安●辛辛苦苦談七年,一夜回到抗戰前,國共所提條件南轅北轍●委員長親施反間計,阻止美國親近共產黨●毛澤東說:中國是有缺點的,而且是很大的缺點,這種缺點,一言以蔽之,就是缺乏民主●黎明前的黑暗,日軍打通大陸交通線,羅斯福逼蔣交軍權。國民政府搖搖欲墜。
一
美國直接介入中國內部事務,無疑是第二次國共合作交響樂最堪把玩咀嚼的插曲。日、德兩大強國,加上一個不知進退的墨索裏尼,攪得這個世界四鄰不安,把原來剛剛安定下來的秩序弄得一塌糊塗。中國受欺,戰爭伊始在列強眼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被人欺辱一百來年的弱國,沒直接前來喝一碗半碗中國熬出的骨頭湯,已經夠人道了。英、美、法、蘇在1939年6月前,琢磨的都是怎樣從中國撈到更多的利益。誰知德、日兩國嫌波蘭、中國太瘦、太貧,朝著築有深宅大院的富戶伸出了黑手。法國很快招架不住,投降了,剩下的工作留給了作家,寫一批新編《羊脂球》批判法國的國民性。若不是有個英吉利海峽隔著,威風了幾百年的大不列顛是不是也早打出了白旗,實難預料。接著輪到了蘇聯,幾個月時間,莫斯科已被敵人圍個水泄不通。美國隻損失一個海軍基地,要感謝的隻是祖上在這塊土地上安營紮寨時,遠離了正在發達的歐洲和曾經發達過的亞洲。一時間,他們發現和中國有了共同語言,幾個巨頭的幾次切磋,幾張海誓山盟後的空頭支票,硬是把中國抬舉到了列強的雞尾酒會上。
我們寫出“抬舉”一詞,深感麵上無光。然而事實正是如此,無法回避。蘇聯同意中國入列強有些勉強,盯著外蒙和旅順、大連,也算表裏如一。當年的大英帝國在這件事上的表演,完全可以成為“抬舉”一詞的範本解釋。中國遠征軍入緬作戰,戰死過師長,損兵數萬,丘吉爾首相在多次演說中,竟“遺忘”了中國軍隊是反攻緬甸的主力這一事實。原因就在於文化的慣性。大英帝國尚不習慣和中國在一個桌上飲酒。兩次鴉片戰爭,火燒圓明園,參與八國聯軍切割中國,敗軍之國,何以言平等,抬舉你們元首和我們首相一起縱論世界大勢,難道還要我們的首相抬舉你們的士兵嗎?
暫不說“抬舉”了。德、日兩強已露敗象,美國人處心積慮的事情已移到戰後。戰火燃到美國本土的可能已不複存在(當然,我們不能遺忘1945年出現的這種場景:這年春天,至少有上千顆日本製造的小炸彈墜在氣球下麵,借助科學的算計,從日本本土飄洋過海上萬裏,在美國的領土上爆炸。這一戲劇性場麵,為換了兩顆原子彈後的日本仍敢以保存國體為條件才宣布投降提供了另一種明證。在這個島國上,生存的是這樣一群人,一群比動不動就要杖劍決鬥的歐洲人更讓人肅然起敬的人,他們有切腹的文化傳統。現代科學證明:自殺比殺他人更需力量。於是,日本在戰後保存了國體,並迅速重新在世界上崛起),美國在戰前和戰爭中所獲巨大利益絲毫未損,這是不是意味著美國主宰世界時代的到來?達此目的,隻有蘇聯這一障礙。
1943年12月31日,美駐華使館二等秘書兼史迪威政治顧問的戴維斯寫下有這樣內容的備忘錄:“中國政府和蔣介石既無民意支持,經濟形勢每況愈下,人心日漸背離。同時,蘇聯隨時可能向日本宣戰,進駐滿洲與華北,蔣委員長料將於明年內麵臨他事業上最嚴重之危機。以美國聯同情之民主集團,對蔣氏采取更加現實的政策,並非意味著放棄我們下述之目的:一、戰時利用中國以牽製日本;二、戰後建立一富強獨立的中國以對抗蘇聯。”更早一些時候,美國駐華大使高斯反對對華貸款,他在致美國務院的電報中稱:“(貸款)並不能抑製局勢的最後惡化;而在同盟國快要勝利時,也沒有理由懼怕中國單獨和日本講和。”
不難看出,“山姆大叔”此時已在尋覓可以取蔣而代之的人物和勢力以完成其戰後大業。
美國不願在蔣介石身上押注,屢次申明中國的困難隻有依靠大規模的軍事勝利才能解決。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蔣介石聽得分明。1944年1月16日,他告訴高斯:“自3月1日起,美軍在華費用一切自理,你們還有六周時間作準備。”
蔣介石自非等閑之輩,給美國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難題後,立即想到改善國共關係這一計謀。美國在中國的“投資”目的,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達此目的,他們必須和中國人合作。舍他蔣介石,可取的隻有毛澤東。在這種情況下,應改變一些策略。1月下旬,蔣介石授意國民黨政府駐延安聯絡參謀郭仲容,放出和談的氣球:向毛征詢關於兩黨合作的意見,邀請林伯渠、朱德、周恩來赴渝重開談判。此時,毛澤東當然不明了美國人關於中國問題的腹案,向郭仲容表示:“中共擁蔣抗戰與擁蔣建國兩項方針,始終不變”,“林、周可先後赴渝”;“談判可以以何白皓電為基礎”。得到毛澤東的承諾後,蔣介石笑了。隻要毛澤東口頭上還擁護他,美國就不能置他於不顧,羅斯福總不會找溥儀和汪精衛合作吧!
果不其然,蔣介石的強硬很快在美國國務院引起爭論,結果認為:美援中國抗戰,很像打點滴,中國需要再一次吊鹽水瓶子了,否則就無法談中美關係和中國的抗戰。沒過幾天,美國會就批準了繼續向中國貸款的方案。
美國人的錢可不是樹葉子,在六十年代以前,他們也是以精於算計聞名於世的。在重新開始注射前,他們當然要把把中國的脈。
1944年2月4日,史迪威向國防部長馬歇爾報告說:“中國軍隊有五十萬在華北圍堵共黨部隊,內戰雖不致立即爆發,但這對中國的抗日已經大有傷害。”
2月9日,羅斯福總統致電蔣介石,提出派遣一軍事觀察團赴陝甘寧邊區的要求。
美國人要直接去和共產黨打交道,這還了得!如不扼製這種傾向,共產黨的尾巴還不要翹到天上去!然而,蔣介石確實無力斷然拒絕羅斯福的請求。在他看來,中國的抗戰,離了美國的援助是無法完成的。2月22日,蔣介石思慮十餘日,決定以很中國化的方式回答羅斯福:美軍事觀察團在通知中國政府後,可前往華北任何地區進行訪問。蔣介石瞞天過海之心昭然:我已同意你們來華,不過要通過政府,到時不讓你們去延安,你們也無法,因為陝甘寧在地理上完完全全屬於西北,我並沒同意你們前往那裏。
如果美國人招呼不打一個就去陝甘寧,把黨政軍三位一體的中國領袖蔣介石放在何方?這成何體統!羅斯福完全按美國人的思維方式作出派軍事觀察團去延安的決定。謝偉思在《美國對華政策》一書中披露:“西方國家,(包括美國)在同非西方或是不發達的國家打交道時,有支持那種很有希望成功的鐵腕人物一類的領袖的曆史傳統。”羅斯福派出軍事觀察團去延安這一決定是否也有尋找那麼個“鐵腕人物”呢?這是肯定的。他們甚至認為,在中國,一個領袖人物的去留,可以很快使局勢改觀。這種想法暴露了西方人對中國文化特殊性的認識的膚淺,注定要被陷入中國謎宮般的文化氛圍裏不能自拔。在美國和西方,一個總統使大家不滿,轟他下台或逼他辭職,地球照樣運轉,太陽照常升起。我們很難在西方的曆史裏找出王國維為大清釀出的文化殉葬的記載,同樣,西方讀者也很難讀懂魯迅先生的《風波》,隻有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喝飽了西北風東南風的人,才能體味出辮子的去留意味著什麼。《毛澤東年譜》載:“5月裏,毛澤東對中共中央即將到前線去的學員講話。毛澤東說:在整風中有些同誌受了點委屈,有點氣是可以理解的。但已經進行了甄別,還生氣不講團結,這就不好。整風中的一些問題,是則是,非則非,搞錯了的,摘下帽子,賠個不是。講到這裏,毛澤東向大家敬禮賠不是,並說:同誌們,我舉起手向大家敬個禮,你們不還禮,大家想想,我怎麼放下手呢?這時全場起立鼓掌。”美國人恐怕要把這種事情當成《天方夜譚》看待,他們若是受了冤枉,能是賠個禮就能了結的嗎?
這種東西文化的差異、碰撞,在抗日戰爭後期比比皆是。當我們站在世紀末再度審視這段曆史時,我們發現美國人介入國共關係已不僅僅是些政治的黃花,驀然間,我們看見了我們的現實生活與那一時期曆史事件存在著的千絲萬縷的聯係。
正在這個時候,蔣介石約定的再次與共產黨和談也要開始了。從大勢考慮,國外記者和軍事觀察團入延安,怕非人力可以阻攔。進入3月,蔣介石已開始思考對策。鑒於以往在宣傳上的被動吃虧,3月15日蔣介石發布注重宣傳性的訓示,要求各負責人每次與中共代表談話時記下詳細情況,逐日公開發表,強調了對國際宣傳的重要性。蔣介石說:“要說明中共之國際性,使歐美人士明了其陰險可怕,實不同於歐美各國之共產黨;指出中共係百分之百的實行共產主義,其所謂奉行三民主義者,純係掛羊頭賣狗肉之偽裝;切實說明中共軍隊完全為烏合之眾,實不堪一擊,其到處招兵買馬,添購槍炮,無非欲借數量之擴充,以補質量之低劣。”
反複研讀蔣先生當年的訓詞,除了讀出一個“恐慌”,再無所得。作為一場政治戰的宣傳提綱,可提出反詰處甚多。中共曾作為共產國際的一分子,除了它擁有軍隊外,與歐美各國共產黨的不同從何談起?何況東歐、西歐的共產黨在破國亡家之後也都先後拿起了武器。中國到底實行什麼主義,與歐美直接利益關係不大,何能引起歐美人士惡感?至於說中共軍隊的訓示,怕是隻能哄哄三歲小兒。
然而,國民黨執行委員會還是很快尊蔣的旨意,搞出了極機密的應付對策和要點。他們對中共的現狀是如何看待的呢?“奸偽目前黨政軍各方麵均感苦悶”,“林來此似有謀相安一時的意思。”此次重開談判,完全是蔣介石忙中無計所引起,中執委的紅頭文件不知以什麼為依據得出這種推斷。難道他們真的對毛澤東這幾年的內部建樹毫無察覺嗎?“奸偽野心在逐步取得政權,欲使其放棄既擁有之武裝及侵占割據之地盤,真正服從軍令政令,勢不可能,如此林之來此,可視為奪取政權過程中的一種步驟。”“以對等談判之態度與中央高談合作,以其慣用之猛烈的宣傳,陷中央於失敗的困境。”由此可見國民黨方麵心虛到了何種程度。
原因何在?埃利奧特·羅斯福所著《羅斯福總統見聞錄》透露,在開羅會議上,羅斯福總統對中國的國體政權頗有微詞,稱其政府不能代表現代民主,要求蔣“必須在戰爭還在繼續進行時候與延安方麵握手,組織一個聯合政府”。蔣介石從開羅回來後的鬱悶,很可能與羅斯福這個很不體諒他的奇怪念頭有關。羅斯福決定派員去延安考察,會不會是這個怪念頭的繼續呢?
3月22日,羅斯福再電蔣介石直截了當詢問訪問延安的計劃如何實現。蔣介石猶豫了整整一個月,於4月22日複電羅斯福:同意美軍觀察團到延安去。蔣介石下此決心別有原因,暫時按下不表。
我們先看一看久違了的國共談判桌吧。
本來蔣介石根本沒打算重開談判,隻是因為美國人插手了,才作這個樣子。同時,既然已經確定了談判方針:“不求結果如何,隻按宣傳之需”,談什麼已經不再重要,為示中央政府的威嚴與牢不可破,條件自然提苛刻點好,要不然如何向外國朋友交待?4月12日,經過反複討論修改的《中共問題政治解決辦法草案》出籠了。此案確定的方針是強調國家軍令政令的統一。軍隊問題,仍隻同意十八集團軍增編一個軍,但卻要求中共取消編製外所有部隊,並要求使用中央教育綱領進行教育;陝甘寧邊區問題,仍要求改為陝北行政區,但卻強調其行政機構陝北行政公署歸陝西省府領導,區公署主任由中央派,各縣長的任免照各省通例。此案最引人注目處是要求中共“均能確實遵辦以上諸項後,政府可準予中共之合法地位。”
辛辛苦苦幹七年,一夜回到抗戰前。國民黨此案之強硬,在第二次國共合作期間雙方進行的多次談判中首屈一指。這恐怕隻能證明國民黨對政治解決共黨問題毫無興趣。
中共此時的條件是:黨合法;承認邊區現狀;軍隊編六軍十八師,至少四軍十二師;戰後移防黃河以北。談判的方針是周恩來關於憲政與團結問題的一個談話。
兩個方案南轅北轍,實在沒什麼可談的基礎。5月2日,林伯渠、王若飛乘車抵西安,同日張治中、王世傑到達。4日,雙方打了一天太極拳,沒談任何實質問題,都不願先提條件。6日,張治中拿出了去年他親筆記下的林彪、周恩來所提的條件說:“你對此案有什麼意見?”
林伯渠道:“我們的意見,恩來近期公開發表的談話已說得很清楚。”
王世傑道:“不行不行,周恩來講的五條太抽象,怎麼能作為解決問題的條件呢?”
張治中道:“恩來講話中,提恢複新四軍番號,說共產黨抗擊58%的敵人,不僅僅刺激蔣委員長,前方將士也不這麼看。這種宣傳文字不能用做討論基礎。林彪去年提的四項條件,也不應作基礎。我看咱們一個一個問題解決吧。先談軍事。”
林伯渠來西安前,毛澤東要求他不要刺激國民黨,因此也就同意先談軍事。
張治中提三軍八師,林伯渠提六軍十八師,雙方爭論不下。據史料載:雙方談了三整天,最終又一次回到去年林彪所提的方案上了。這種枯燥而無結局的談判,局外人看著無味,局內人恐亦不覺有趣。
9日,張治中、王世傑搞出一個初步意見讓林伯渠簽字。林伯渠一看有幾條根本不是他的意見,拿回去“琢磨”兩天。11日,他重新弄了一個意見交給張、王,意見書上當然簽著林伯渠的大名。
12日,張治中、王世傑將意見書電告蔣介石時卻稱:這隻是林伯渠單方麵的意見,而非正式會談的結果。林伯渠冤枉嗎?他知道蔣介石隻是把他當作一隻氣球來試中共的腹案,會不會再氣出幾根白發呢?曆史無言。
好戲還在後頭呢!
二
蔣介石發出訓詞稱中共部隊為烏合之眾的同一天,東條英機在高級閣僚會上麵帶殺機道:“近半年,上層失敗情緒蔓延,嚴重影響聖戰進程。我們必須堅定勝利信心,決不容許有絲毫的動搖。今後,大小官員,不管政界軍界,嚴禁談論和平問題,凡軍隊官員產生動搖者,軍法處置。”這樣,蔣介石和日本單獨媾和的可能性已經不再存在。
日軍在1944年初,為挽回整個戰場的頹勢,確定了以打通中國大陸交通線為目標的“一號作戰”方案。日本進行這一大規模作戰目的有二:一可利於在東亞大陸作長期堅守;二可擊潰中國國民黨軍主力,以免美軍在中國沿海登陸時,日軍遭到兩麵夾擊。為完成這一任務,東條英機於3月裏完成了獨裁統治的一切必須的準備,並立即擴軍三十二個師團,實行全民皆兵。
蔣介石萬萬沒有料到日軍的“一號作戰”竟置他於前所未有的困境。4月17日夜,日第12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指揮五個師團、三個旅團近十五萬大軍發起了打通平漢鐵路戰役。
4月18日,日37師團攻陷中牟。
4月20日,日62師團攻克鄭州。
4月21日,日獨立混成7旅團攻陷新鄭。
4月30日,內山英太郎下令總攻許昌,第二天已把太陽旗插在中國這一古都的城牆上。
5月1日,日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令獨立步兵第11旅團由信陽北上,接迎南下的第27師團。
5月9日,日軍將平漢鐵路完全打通。
蔣介石的兩個親信蔣鼎文、湯恩伯吹噓的血肉長城頃刻間就垮掉了。
一時間,國際國內輿論大嘩,國統區的人民已經在準備小紅旗歡迎八路軍了。這樣,美國在華人員也開始重視中共的軍事力量了。
史料證明,毛澤東在林伯渠前往西安談判前,也未料到中原局勢會急轉直下。在這種新形勢下,已經不能以讓步以求安定,必須立即改變談判方案。毛澤東認為,蔣係軍隊缺乏戰力,是因為中國沒有民主,又執行反共政策,國共之爭的結果尚在遙遠,將來執牛耳者必是最有力量者。因此,他隨即確定了“發展自己,不受限製”的新方針。對國共談判,他認為應提更高的條件,在國民黨焦頭爛額之際,迫使其讓步,解決幾個根本問題。
5月15日,毛澤東致電林伯渠、董必武,提出全麵解決國共關係的強硬方案二十條。該案有以下幾點特別引人注目:一、根據抗戰需要、抗戰成績,及現有軍隊實數,應請政府將中共軍隊編為十六個軍,四十七個師,每師一萬人,為委曲求全計,目前至少給予五個軍十六個師的番號。二、請政府承認陝甘寧邊區及華北、華中、華南敵後各抗日根據地民選政府為合法的地方政府。三、中共軍隊防地抗戰期間維持現狀,抗戰結束後另行商定。四、同盟國援華各物資、金錢,十八集團軍及新四軍應得其應得之一份。
因周恩來、林彪回延安後,重慶與延安的電台聯絡已告中斷,董必武和林伯渠都沒及時收到中共中央新方案。於是,戲劇性的場麵出現了。
5月19日,蔣介石在重慶官邸召見了林伯渠。林伯渠因沒得新指示,還是按照原定不刺激國民黨的談判方針與蔣介石談判。蔣介石誤以為中共真的軟弱,仍不答應按林伯渠11日簽字的意見書談判。
5月21日,林伯渠終於看見了六天前毛澤東電示的新方案。他暗自慶幸蔣介石沒有答應按前麵意見書談,那樣的話必陷中共於被動。22日,他帶著新方案去見張治中和王世傑。林伯渠把新方案遞過去道:“委座不同意按西安簽訂意見書談,我向中央作了彙報後,中央電示這一新案,請你們過目並呈委座。”
張治中、王世傑看了中共的新方案,良久不語。中共拋出如此強硬之案,出乎意料又在情理。在談判桌上,這種戲劇性變化太常見,本不用動什麼肝火。然而,前兩天林伯渠見蔣時還是一臉的恭順,幾天過後就調到了這種地步?會不會是他們虛張聲勢呢?
王世傑冷笑了:“祖涵兄,這種嚴肅的政治談判,怎能視作兒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們新案全文盡顯宣布罪狀之精神,完全沒有實踐諾言及擁蔣表示,這說明你們無決心解決問題的誠意。在中原戰事不利的情況下,你們提這種方案,於共同禦侮的宣言隔在雲泥!”
張治中接道:“此條件與西安談判內容不符,為何又不以林彪案為談判基礎?是不是我們這樣歡迎你,以為我們軟弱可欺?”
林伯渠爭辯道:“這二十條都是要實事求是解決問題。再說,西安初步談判意見,約定各自向自己中央請示,並不是最後之決定。前幾日我提出以初步意見進行談判,委員長不允,可見當兒戲的並不是我們。前一次我曾提六軍十八師,如今提五軍十六師,已經作了讓步。我不明白張、王二兄何以得出我們得寸進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