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為顏斷斷續續地哭訴,“我想他…天天嘮叨我,還想…還想他沒事敲敲我腦袋…”

不大的房間充斥著女孩哭聲。

很快,眼淚浸濕他的襯衣。

夏為顏窩在他懷裏,哭得一抽一抽的,聲音都是顫抖,讓人止不住的心疼。

黎則桉一隻手揉著她後腦勺,另一隻手在她單薄的脊背來回安撫。

無聲安慰。

直到哭聲漸弱,他才開腔,“這些以後我來做。”

夏為顏雖沒在哭了,但臉上的淚珠還沒幹,睫毛濕成一綹一綹,不受控製地打著哭嗝,“不要,很奇怪的,你不是爸爸,你是老公。”

黎則桉抬了抬眼眉,意外之喜啊,拂開她額間的亂發,笑得一臉蕩漾,“剛剛喊我什麼?”

這句話有奇效,夏為顏愣得隔都不打了,從唇間溢出很微弱的聲音,“什麼也沒喊呢。”

黎則桉拿紙巾擦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小騙子。”

夏為顏努了努嘴。

不得不說,這麼一哭,心情好了很多。

以前都是壓抑著,或者一個人躲房間,哭累了,就直接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還是悶悶的,那種心情還是無處宣泄。

注意到他襯衣濕了一大塊,拿紙巾吸了吸

黎則桉摁住她的小爪,“沒事。”

馬上想到,“記得給我買衣服。”

夏為顏被這句話惹笑,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怨夫。

仰起腦袋,鼻尖還有未褪的紅,“好,給你買。”

她的一聲笑,讓他心裏擔憂少了不少,大手握在她細嫩的後脖,有意無意輕捏著,“我走了,晚上鎖好門。”

夏為顏把他送到門口,“路上慢點。”

黎則桉多囉嗦了一句,“不許熬夜。”

夏為顏嘴上應著,心裏卻說:沒聽見。

關上門,她又折回陽台,沒多會兒,看到男人從樓棟出來。

月光傾灑,男人的背影挺拔。

目送他離去,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裏。

次日,天氣依舊晴朗,溫度比昨天低兩度,微風。

夏為顏走出樓棟沒幾步,黎則桉的電話來了。

她已經看到他的車,“不用開進來。”

小跑過去。

上了車,黎則桉把早飯遞到她手旁邊,“不著急,東西我準備了。”

夏為顏不緊不慢地撕開包裝袋,“你吃了嗎?”

黎則桉在看郵件,他滑動頁麵進度條,漫不經心道:“吃了。”

夏為顏無聲地點點頭,小口小口吃著早餐。

汽車到墓園將近用了一小時。

兩人踏著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台階,每走一步,踩在台階上的鞋底發出‘噠噠’聲響,在這寂靜的墓園中顯得越發響亮。

在又一個台階後,他們停下腳步。

夏父因為病情收了不少折磨,去世前可以說隻剩下皮包骨頭。

墓碑上的照片是早前拍的,豐神俊朗。

夏為顏在碑前慢慢蹲下,將花放在旁邊,抬手輕輕地抹去照片上的細塵,對著照片上的男人一笑,“爸爸,我嫁人了,是黎則桉。”

跟之前一樣,與他說起生活瑣碎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