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為顏趕緊把手機塞進枕頭裏，幹巴巴地傻笑幾聲，“我睡不著。”
黎則桉抱著她躺下，“睡不著把眼睛閉上。”
夏為顏：“噢。”
起初還挺乖，幾分鍾後，開始不老實了，在他胸間動來動去。
黎則桉沒撤，再一次開燈。
刹那間，燈火通明。
他眯眼適應了會，伸出長臂撈過自己的手機，“我陪你打。”
夏為顏:“你明天不上班嗎？”
又改口，“應該是今天。”
已經過了12點。
黎則桉：“可以晚點去。”
夏為顏一聽這話來勁兒，倏爾從床上爬去，“走，姐帶你飛。”
黎則桉：“……”
檸檸還在，夏為顏發了個隊伍邀請，那邊接受。
當前詢問：【你什麼時候下啊？】
【她睡了。】
夏為顏挑了挑眉，【肖律師？】
【嗯。】
黎則桉也在隊伍裏，調侃道：【是不是被檸檸趕下床？】
肖律師秒猜出這人是誰，反唇相譏，【怎麼？最近LX不景氣？】
黎則桉聽懂了，內涵他半夜玩遊戲，哪疼紮哪，【蔣爺爺什麼時候同意把檸檸嫁給你？我要是沒記錯，你快30了吧？】
肖律師：“……”
係統提示好友下線。
夏為顏掃了眼屏幕下方，“你把肖律師給氣跑了。”
黎則桉低頭操作著，“我要是不氣氣他，萬一就這麼睡著了怎麼辦？”
語氣極為理所當然。
夏為顏：“……”
這歪理。
同時，生出愧疚感，半夜喊老公玩遊戲，少見又少有。
把手機遞給他，“困了。”
黎則桉不信，“真困了？”
夏為顏假假打了個哈欠，“困死了。”
黎則桉把手機放回床頭櫃，關上燈，室內陷入昏暗。
他側躺，把她往懷裏帶了帶，“給你講個故事，要不要聽？”
夏為顏翹唇一笑，“狼來了？”
黎則桉：“可以。”
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裏緩緩響起，“從前有個放羊的小女孩，她叫淘淘——”
夏為顏捶了他一下，“你才放羊。”
黎則桉拍拍她後背，“我放你，你放羊。”
夏為顏笑，“行，你繼續編。”
黎則桉接上那個故事，“淘淘很可愛，但就是愛撒謊。有天，她去放羊，看到隔壁家的哥哥也在，於是走到他麵前，她說：哥哥，我不舒服，你能幫我放羊？男孩同意了。淘淘樂得瘋玩了一天。”
“第二天，男孩還在，淘淘繼續撒謊，又是瘋玩的一天。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淘淘都是這個理由騙男孩，毫不意外，男孩每次都同意了。
後來他們慢慢長大，淘淘18歲生日那天，她問男孩：你知不知道我騙了你很多次？每次說不舒服其實都是偷跑去玩。
男孩說：知道。
淘淘很詫異地問:那你怎麼不揭穿我?”
故事講到這裏，黎則桉忽然停了下來，垂頭看看懷裏的小東西。
夏為顏閉著眼睛，慵懶的嗓音從他的胸膛溢出，“繼續講呀。”
黎則桉以為她睡著了。
諾大的臥室再次響起他的聲音，“男孩說，要是揭穿了你不就不和我說話了？正好，你也18了，看在我替你放了這麼多年羊的份上以身相許得了。”
夏為顏被戳中笑點，在他懷裏笑彎了眼睛，好好的教育故事被他講成愛情搞笑小短片。
黎則桉用下巴蹭蹭她額頭，“睡吧。”
夏為顏軟綿綿地嗯了聲，黏人地在他胸口貼了貼。
許是到了時間點，很快有了睡意。
沒過一會兒，黎則桉聽到耳邊傳來清淺的呼吸聲，鬆了口氣，終於睡著了。
這丫頭磨起人來還真是磨人。
睜開眼，借著壁燈淺淺的光線看著眼前的人，像是看不夠，臉上的每一處都細細地勾勒一遍。
男孩費盡心思等到淘淘18歲。
其實也是影射他自己，等著她畢業，一步一步將她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