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省得沒事諷他幾句。
江以葵將牛奶杯推一邊,喝起阿姨榨的果汁,全程跟此人無交流,就連眼神都沒有接觸。
吃完飯,沈逾白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既然不理他,那他就創造機會。
將碗筷疊起,打算去廚房幹票大的。
阿姨不知道從哪竄出,忙按住,“放那放那,我來。”
沈逾白:“沒事。”
阿姨執意要爭,不管是客人還是姑爺,都不應該讓他做。
沈逾白帶著目的,所以,並沒有鬆手的意思。
就在兩人推來推去之時,江以葵開口了,“阿姨,你歇會。”
這是沈逾白今天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還不是對自己。
阿姨訕訕一笑,默默收回胳膊,“那我去忙別的。”
沈逾白抱著碗筷走到她麵前,“怎麼算也是客人,要不跟我一起?”
他也就隨口一問,套套說話的機會。
江以葵掀了掀眼皮,淡諷的視線裏與他短暫交鋒,“沈導明白什麼叫客人?”
沈逾白怎麼可能聽不懂,諷刺他不請自來。
自我安慰,她終於跟他說話了。
眼裏多了疏鬆的笑意,“我是女婿,不是客人。”
江以葵:“……臉呢?”
沈逾白無比自然地回答,“老婆都沒了,還要臉幹嘛?”
江以葵除了無語,再無其他,抱著兒子去了他的小天地。
沈逾白鑽進廚房,洗碗的同時估算著時間,大概過了一兩分鍾,不動聲色的把其中一個碗有意放在邊緣,而後手指有意一帶,瓷碗從台上掉落在地。
清脆的一聲響在廚房散開。
沈逾白蹲下身去撿,在看到阿姨身影將手裏的碎片緊緊一捏,伴著他自然地輕嘶,一股紅色液體從指尖冒出。
阿姨驚了下,“流血了!”
喊出的分貝有些大,引來小新,他邁著小腿跑向廚房,殷紅的血滴讓他變得緊張,“爸爸,你流血了!”
連忙拽著他到客廳,“媽媽,快快快,爸爸受傷了!”
江以葵抬眸掃過去,割破手,問題不大,但在兒子麵前,她隻能保持平和的一麵,拎來藥箱。
不等她坐下,沈逾白伸出那隻沾血液的手指,“麻煩孩子他媽了。”
如果喊老婆,估計她手上的藥箱直接蓋在他腦袋上。
目前,他還挺惜命。
江以葵瞥了他一眼,蹲下身,拿出棉簽和碘伏。
小新配合著媽媽,在一旁不停地給爸爸呼呼。
就這樣的一幕,誰看誰和諧。
就連沈逾白都覺得,隻不過溫馨的時刻太短暫,還沒來得及回味,她已起身。
沈逾白讓兒子先玩會,跟在後麵。
藥箱單獨放在一間房,江以葵歸還原位,正要轉身,門口傳來關門聲,接著,室內陷入一片昏暗。
沈逾白扒了扒牆上開關,白熾燈驅走昏沉,變得明亮。
提步朝她走來,間距不斷縮小,這對江以葵來說已經突破安全距離,腳步不受控製地往後退,直到腰間抵在櫃子上。
喉嚨空咽了下,“又犯病?”
沈逾白索性自暴自棄,“嗯,相思病,不抱你就得死。”
無時不刻不被她攪動著。
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沒有你活不了。”
聽似肉麻,其實也確實是這樣,她離開的幾年對他來說隻是單純活著,過一天是一天,沒滋沒味。
這麼多年,也隻有她走進他心裏,也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麼如此的甘之如飴。
在麵對母親不講理的情況下依舊好脾氣的哄著。
江以葵腦熱了三秒,差一點就信了,好在清醒的快。
狗男人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推了推他,沒推動,又在昨天的地方掐他,疼得沈逾白直呲牙,還是沒鬆手,抱緊懷中人,直到她冷聲開口:“限你一秒,要不然別過來看小新!”
沈逾白不得不鬆開。
必須補充,“比起兒子,我更想見你。”
語氣真誠的讓江以葵蹙起白皙的眉頭,抬眸,看向他的眼。
男人眸光幽而深,偏偏又清明,但在她看來,卻是捉摸不透。
房間的氣氛有片刻停滯。
短暫的沸騰後,江以葵的心歸於平靜,內心深處,隨時有個聲音在精分提醒她,離這男人遠一點。
淡聲開口,“但我不想見你。”
至少目前是。
她的冷漠讓沈逾白心頭一刺,所有的遊刃有餘,隻要碰到她都顯得無力。
也明白她心防還沒卸下,始終認為他會搶兒子,還擔心他隻是心血來潮。
所以,除去時間外,他想到的辦法就是死纏爛打。
讓她知道,他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