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心有多痛隻有自己能感受到。
用力地咬著嘴唇，沒什麼用，眼淚沒出息地往外湧，抬手將那份協議往他身上一丟，“我什麼都不要，隻需要你盡快簽字！”
黎則桉沒接，甩出去的協議一張張地掉落在地上。
剛好，飄在腳下的是首頁，那幾個字著實刺痛他的眼，緊了緊後槽牙。
不問情況，不分青紅皂白就敢提離婚！
忍著敲她腦袋的衝動，把照片遞到她麵麵，“看看是誰。”
都氣成這樣了，還是舍不得凶她。
夏為顏這會兒已經沒辦法思考了，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她的視線是虛的，無法聚焦，眼前的照片在她眼裏隻有影影綽綽的輪廓。
她看不清也不想看，別過腦袋。
沈逾白說的沒錯，確實當寶貝藏著，說不清的心痛還是嫉妒，滾燙的眼淚撲簌簌地從眼底滴落，她極力控製，反而越是洶湧。
原來，崩潰時眼淚不是手能阻止的。
黎則桉心疼壞了，單手勾主她的後腦勺，按向自己的胸膛，“淘淘，別哭，沒——”
別人。
還是不讓他把話說完，懷裏的小丫頭跟個刺蝟樣，掐他，咬他，踢他，能用的利器全對他用上了。
夏為顏眼淚直往外冒，“走開！抱你的白月光去！你心裏有人，為什麼還要娶我，為什麼！！！”
邊哭邊掙紮。
體力上，她敵不過他，被他牢牢圈住。
黎則桉任由發脾氣，不知過了多久，懷裏的小丫頭終於沒了力氣，但還在哭，跟空氣能噎到她似的，哭得一抽一抽的。
既心疼又無奈：“都不看看是誰就跟我鬧，吃自己的醋，羞不羞？”
此話一出，夏為顏猛一抬頭，她像明白什麼，倏爾看向他手上那張照片，一種濃重的歲月更迭感撲麵而來，在看清照片的那一瞬繃直脊背，神色怔愣。
怎麼可能……
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原來…原來他一直愛的那個女人是她。
還那麼多年…
她愣在那，晶瑩的眼淚還掛在眼睫上。
黎則桉抬起手臂,溫柔地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聲音微啞，“老婆，隻有你。”
“從頭到尾隻有你。”
此刻，夏為顏的腦子完全不由著自己走，呐呐地望著他，“怎麼是我？”
剛哭的原因，氣息還不太勻稱，帶著點抽噎。
黎則桉：“……”
這話問的！
“為什麼不能是你？”
夏為顏又注意到照片裏的自己穿了件牛角扣大衣，是冬天，而他們第一次見麵明明在夏天……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腦子像有一團亂七八糟的毛線纏在一起,理不清是什麼原因。
夜晚安靜，她的聲音勾著水汽，“你怎麼…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黎則桉沒回答，而是問：“能還我清白不？”
夏為顏扁扁嘴，嬌氣地在蹭蹭他下巴，而後抬起一雙水意融融的眸子，用眼睛跟他說話，想知道所有。
黎則桉沒著急告訴她，眼下，把她抱到床上是最為重要。
雙腿騰空，夏為顏下意識圈住他脖頸，扯了扯他衣領。
黎則桉歎了聲氣，低沉的嗓音摻雜幾分無奈，“一會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