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S鼻子上架著一副粉色的眼鏡,頭發及肩,乍看有些桃色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清純可愛也不覺得她做作。

我們偶爾會和S聊天,話題顛三倒四漫無邊際,S的同坐是個文靜到簡直孤僻的女孩,因為眉頭上有道兩寸長的傷疤,搞得她整天神神叨叨,和人麵對,總以為別人是盯她傷疤看的,於是局促不安。

她叫張萌。

S趴在窗沿旁邊看著外麵的青青黃黃,不時的轉過頭和我們聊幾句。

其時夏天已盡,半晚的風稍有凜冽,黃昏更加早的逼近,目及之處盡是朦朧。

大致的,往這更南,會有一年四季總是夏天的地方吧!

我望著這樣不透明的空間忽然說到。

“赤道啊!恒溫的,一年都熱著呢。”S漫不經心的說。

“都有哪些國家啊?”我問。

“巴西,哥倫比亞,厄瓜多爾,印尼,肯尼亞,烏幹達,剛果。”張萌轉身脫口而出。

我忽然對哥倫比亞有種好感。

初五盯著S的胸部,一字一句的說:“想來,那地方會熱的不行。”

S那天穿著一件花格子襯衫,衣領處有一點點的春guang外泄。

我仔細望著S的臉,再一次覺得這個姑娘是如此美麗。

我和江南說哥倫比亞的事,我的字眼間充滿向往,雖然我對這個國家完全不了解,假設這個地方一年隻有夏天的話,想來哪些季節的顏色會單純一些,氣候會單純一些。

那天晚上,我寫了很多字,我甚至覺得我明天就會去那個地方了,我表露出一種離別的傷感,一種失去和獲得的交換的苦楚。還有一封是寫給S的情書,放在書桌裏,重重疊疊的已經有好幾封了。

第二天我醒來,我發現自己越發不了解自己。

我突然想到,若是真的馬上遠行,或許我還有很多東西不能丟下,留戀,責任,挽留。

它們似乎已經站在不遠的前方觀望著我,似乎在說,想想我們,你都能扔下?

這麼想來,倒表示如果有牽念,也許真的不合適遠行了。

“流浪真孤獨。但我,也許是喜歡孤獨的。”梨花留言。

我把給江南的回信扔進郵筒,想今天或者是明天它就會乘上火車開往海口,我思緒有點飄渺,似乎能看見火車在原野上穿過的情形。

那麼,怎麼渡海呢?

“你是說火車渡海?”

“對,有沒有什麼大橋之類的東西。”

張萌下意識的掠掠劉海,想了想說“大致上是沒有的,去海南的話一般都是輪渡。”

“那火車呢?”

“也許轉船也說不定。”

“你的意思說還要倒一次船才能進海南?”

“我是說也許,因為,真的沒有橋這東西貌似。”

“海南,大概還是有火車這東西的吧。”

“那是自然,每個地方都會有火車的,海南自然也不例外。”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建一座呢,那種大橋。”

張萌茫然的搖搖頭。

關於建橋的事,我又谘詢了地理老師。這個剛剛分娩完的胖姑娘瞪大了眼睛,像被非禮了一般驚訝的說,“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問問國務院呢。”

我在心裏問候了她母親十遍。最後微笑的說,謝謝,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