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活兒,喊別人不合適吧?”
“我說合適,就合適。五中,我!說!得!算!”他腳步直接停下,就這麼一字一句砸在溫言的頭上。
那一牆的獎杯都是他得來的,裝個b怎麼了,犯法嗎?
別管,就是他說得算!
溫言倒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好好好,江聽寒說得算。
說得算的又何止五中。
星海街他不也是小霸王嘛。
如果以後喝點酒,連宜市,世界,保不準還都他說得算呢。
二人離開後,一直在不遠的許鳶慢慢走了出來。
她眼神從熱變冷。
教室裏,江聽寒拖著自己桌子搬到了溫言的後麵。
溫言怔住。
“看什麼?坐這兒不行?”他問溫言。
溫言:“……”她哪兒敢說不行?
簡怡急急忙忙跑進教室,將溫言從頭到尾檢查了個遍,“我寶兒,沒事兒吧?”
她剛才在一樓被老師拎去辦公室打掃了,外麵的動靜一點都聽不到。
打掃完出來才知道溫言和周木成鬧矛盾了。
溫言搖頭,“沒事兒。”
簡怡鬆了口氣,一回頭,發現江聽寒就坐在溫言後麵撐著臉看自己。
簡怡懵住。
不忘往陸禾身側看了看。
陸禾旁邊的位置空了。
江聽寒打了個哈欠,眼皮微微抬了抬,繼續撐臉,“別看了,以後我坐這兒。”
簡怡:“……呃。”
江聽寒眯眼,聲音暗啞,“不方便?”
“方便。”
哪兒敢說不方便呀!
簡怡嘿嘿一笑,轉回身
溫言覺得,簡怡這回答和她的有異曲同工之處。
看來在江聽寒麵前慫的人不止她。
溫言翻著書,想到了剛才江聽寒的表現,不禁往後看了一眼。
結果剛轉頭過去,就對視上了江聽寒的眼睛。
溫言立刻坐直了腰板,像個小學生一樣。
背後傳來江聽寒的一聲嗤笑。
但是,挺好聽的。
教室後門有人喊了江聽寒一聲,他抬頭看過去,那人遞給江聽寒一個東西。
江聽寒說了謝謝,點了一下溫言的肩膀,“喏。”
溫言轉頭,就看到江聽寒指尖拿著的冰袋。
溫言不懂。
江聽寒:“……”他提起溫言的手,放在溫言的手背,“大小姐,你失去知覺了奧?”
溫言這才發現,自己手背紅腫了。
她瞧著江聽寒,就見江聽寒撇撇嘴,一副臭屁模樣,“不謝。”
溫言放著冰袋,低頭垂下睫毛,不禁在心裏又一次謝謝了江聽寒。
江聽寒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盯著溫言的背影,心底泛起漣漪。
十五歲那年,他徹底決定忘記溫言,屏蔽掉有關溫言的所有事兒,就當生命中沒出現過這個人。
也正是十五歲那年,溫言家裏發生變故。
……
夜。
五中學校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溫言不著急回家,打算外麵不堵了再回去,便在教室裏又做了一套試卷。
簡怡本來要陪她的,奈何管家來的早,她不走,那一排的車都走不出去,隻能先走了。
教室門被敲了敲。
溫言抬頭,是許鳶。她和許鳶已經有過幾次碰麵了,所以對她並不陌生。
“還沒走?”她問。
溫言將一套試卷卷起來揣進兜裏,“這就走了。”
許鳶站在門口,有一種等溫言的即視感。
溫言看了看她,沒有說什麼,和許鳶一起下樓了。
下樓時,許鳶說,“江聽寒也還沒走。”
溫言這才發現,江聽寒還在操場上跑步。
這麼晚了還練?
“他可沒有夜跑或者夜晚訓練的習慣。”許鳶失望地說。
溫言便看了看許鳶,嗯?
許鳶轉了話題,“你和江聽寒,關係挺不簡單的吧?”
溫言想到了白日裏那人說她和江聽寒的話——他們是那樣的關係。
“你誤會了。”溫言話沒說完。
許鳶的手機已經亮著屏舉在了溫言的眼前。
那是五中的論壇。
一眼看下去,所有帖子都在議論溫言和江聽寒。
許鳶收回手機,雙手插兜,“我可以幫你搞定這些垃圾帖子。”
她看得煩。
但能在溫言這刷個好感,一舉兩得。
溫言真的很想說一句隨便。
因為她的手機從不刷這些東西,眼不見心不靜。
可是……如果帖子一直發酵,她的名聲在五中會不會越來越大?
到時候大家是不是都該知道,她就是那個害死了父母的掃把星了?
沉寂許久,溫言停在最後一階台階上,問:“你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