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蔓提出離開,他好像就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蛇捏七寸,這個女人拿捏他真是一把好手。

厲時琛這樣想著,幹脆翻身下床穿上衣服,拎起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徑直朝外走去。

車庫停著幾輛豪車,每一輛都價值千金。

厲時琛挑了輛邁巴赫,駕駛著汽車離開別墅,徑直往市區趕去。

他漫無目的的繞著城郊兜圈子,最終,他拐了彎,還是停在了沈蔓的樓下。

他熄火下車,舉傘站在樓下仰頭,借著月光看著那扇熟悉的窗戶,窗簾拉著,屋裏漆黑一片。

“哼!你倒是睡的安穩!”

他冷哼一聲,嘴角勾起譏諷弧度,隨後轉身上車,踩下油門朝著京市最大的銷金窟——start會所行駛而去。

抵達會所時,天色已晚。

他從車上下來,抬眸掃了一眼,旋即抬腳走了進去。

會所裏的工作人員顯然早就習慣了他這樣來來往往的大佬,態度異常殷勤熱絡,並且一絲不苟的替他泊車、引路、領路。

厲時琛沒有說話,徑直上了二樓的vip包廂。

包廂裏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音樂震耳欲聾。

厲時琛進去時,幾位公子哥正在唱歌玩牌遊戲,見到他來了,立刻興奮的迎了上去,七嘴八舌道:“阿琛,今天怎麼舍得過來了?”

厲時琛脫掉外套隨手往沙發椅背上一扔,長腿交疊,姿勢隨性而慵懶:“找你們玩。”

其中一個和厲時琛關係最要好的賤兮兮的湊了過來,“喲!這是哪陣香風把咱們阿琛吹來了?快讓兄弟聞聞,是不是又和你們家小黃鸝鬧矛盾了?”

厲時琛睨他一眼,笑了笑,不置可否。

“嘖嘖,還真是!”

男人誇張地咋舌,然後一副八卦的語氣問道:“哎!說說唄,是不是又因為她那個弟弟?”

聽到“弟弟”兩字,厲時琛皺了皺眉。

他沉默不答。

他拿起一旁的紅酒,倒滿兩杯酒後,他端起其中的一杯遞至唇畔淺酌起來。

紅色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冰涼而苦澀。

旁邊的另一名公子哥見此,推搡了那人一把,笑著道:\"算了算了,阿琛不想說咱們就別問了,反正床頭吵架床尾和,來來來,玩牌!”

\"玩牌!\"

幾個公子哥圍著厲時琛坐下,開始玩撲克。

幾局下來,幾乎全部輸給了厲時琛,那幾個公子哥也沒惱,反倒嬉皮笑臉地調侃,“這算不算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哈哈哈哈。\"

\"就你廢話多。\"

厲時琛斜了他們一眼,不再理會他們,而是低頭撥弄著腕間的勞力士鑽石機械表。

他看了看表,指針已經劃入12點。

如若往常,這個時候、沈蔓該給他打電話了。

他擰了擰眉,心底莫名湧起一股煩躁。

這種情緒,以前不曾存在過,他自認為自控力極強,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人左右。

可最近,他想起沈蔓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就連思念也愈發清晰起來。

厲時琛猛灌一口烈酒,壓下心中的燥亂感。

早知道,他就不提什麼與陳家聯姻了,平白惹這些麻煩事。

\"誒,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傅家的那個瘸子要和沈家新認的千金定親了?\"一個男人突兀開口,“哎呀,你說說,真是造化弄人,想當初那傅斯年多牛逼啊,如今竟然隻能娶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養女為妻!嘖嘖嘖。“

\"誰說不是呢?….”

“哐當!”厲時琛握著酒杯的右手驟然收緊,酒杯應聲而碎,鮮紅的血液沿著修長的指尖砸落在地毯上,快速氤氳開來

\"嘶——\"

眾人驚呼一聲,紛紛看向厲時琛。

\"阿琛!你沒事吧?\"

厲時琛淡漠地瞥了一眼地麵上破碎的玻璃渣,將它們扔到一旁,冷淡的丟下一句:“哪個沈家?”

說完,他便率先拿起一塊毛巾擦拭自己的傷口。

他的動作很輕,可眾人仍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氣壓,他們噤若寒蟬,不敢吭聲,隻是暗戳戳的互相使眼色。

“我問你們,哪個沈家?”

厲時琛倏然抬頭,淩厲的視線宛如鋒利的箭射向眾人。

\"啊——哦....那個…京市能有幾個沈家,當然就是你知道的那個…”

厲時琛聞言,抿了抿唇,臉色更加陰沉。

“你們還知道什麼?”

厲時琛又追問,聲音冷冽。

幾個男人嚇的哆嗦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搖頭道:\"沒,沒了!\"

厲時琛眯了眯眼,“沒了?”

\"嗯嗯,就這些......\"

眾人忙不迭點頭。

厲時琛嗤笑一聲,旋即轉身出了包廂。

嗬!沈蔓!你真是好的很,我還沒聯呢,你到先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