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不是你的一個玩物。”
“玩物?哈哈,你說的太對了,你這回終於說到點子上啦!”那家夥又走過來坐在我的床沿邊兒上,得意地看著我說:“你還記得林眉不?就是那個死去的電影明星林眉,對對。說句老實話,那天晚上你他媽的把我嫉妒死了。後來我就一直琢磨我哪天也要找個電影明星什麼的玩她一玩兒。我悄悄告訴你,現在那些走紅的女電影明星,差不多都被我玩兒遍啦!”
我不想和他談林眉,我永遠不希望有人再在我麵前提起林眉。我說:“我不想聽你炫耀你的那些醜事。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李思知道了,她會做何感想?”他剛才既然那麼說,那他肯定就是真有其事。做了幾年房地產開發商,看起來他確實更加下流無恥了。誰不知道房地產開發商是怎麼回事,他那些樓盤的女形象代言人什麼的,傻瓜都能看得出來肯定是被他玩兒過了。
王京使勁拍拍我的肩膀,眉飛色舞地說:“兄弟,你還是那麼古板,一直那麼古板來著。你永遠跟在時代的屁股後麵,你還真是個稀有物種!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告訴你,現在是荷爾蒙到處亂飛的時代!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哪天我帶你去上一課,讓你也開開眼。”
我聳聳肩膀,不說話。
“好啦,我要走了,你先好好養傷。”他又一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記住,我再重複一遍,我送給你和梅紅的結婚禮物,我現在收回來了。那禮物也就是哄哄小孩子的,現在我們都是大人啦!鬼才相信你和那女孩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的沒有。”我說。
“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就沒有。明白?”他嗬嗬笑兩聲,轉身去了。
我重新在床上躺好。過了一會兒,我開始像水牛反芻一樣仔細回味起王京的那一番高論來,忽然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兒道理。那個審美疲勞什麼的,我老實跟你說,有時候我的確也有那種感覺。我承認,我和梅紅之間很難再有年輕時的那種激情與活力了。我們現在偶爾做個愛什麼的,更多的好象隻是把那當作一個任務,或者說一種習慣。比如說,我現在偶爾表示出想和她做愛的意思,她倒不會拒絕我來著,而是馬上就躺在那兒擺個千古不變的姿勢,好象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其他一些更新鮮的招數似的。嗬嗬!有人說,婚姻就好比是一場馬拉鬆,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百米衝刺的速度。這話說的太對了,的確是有些疲勞。
我胡思亂想了那麼一會兒,剛想躺下,這時有人敲門。先是試探著輕輕的敲兩下,然後加快了節奏,力度也大了一些,又連敲三下。
“誰啊?”我在床上翻個身,問道。我本來是想睡一會兒的。
“是我。”一個女孩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莫非是她?
“進來吧!”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說。
果然是葉子。她拎著一袋水果,有點局促地站在門口看著我問:“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進來。”我居然有點慌亂。傳說中的才氣逼人、美貌逼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說的她現在的模樣。我心裏想。
她的穿戴其實也很普通,並沒有精心打扮的痕跡。她上身穿一件天藍色的短袖體恤,下身穿一條白底碎花的休閑短褲,腳穿一雙肉色的低跟涼鞋。隻不過她的身材實在太好了,該削瘦的地方就恰到好處地削瘦,該飽滿的地方就恰到好處地飽滿,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都那麼有韻味,而衣服的每一寸每一縷又反過來襯托出她身體的曼妙。她的臉呢,雖然既沒塗脂,又未抹粉,卻也是晶瑩剔透得漢白玉雕一般,美麗精致得讓人心驚肉跳。加上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望著我,我竟看得呆了。
“大姐不在嗎?”看我半天不說話,葉子問道。
“哦,她上班去了。”我回過神來,連忙說:“你坐,坐吧。”
葉子朝我床邊走近一些,卻並不坐,隻把水果放在床頭櫃上說:“我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看你,希望你能快點康複。”陽光從病房的窗戶透射進來,照在她的臉上,我能看見那上麵微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