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鏡片後的眼眸微眯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瘦削脆弱的女孩子。
定在原地的阮軟如同一件擺在文玩地攤上的小物件。路過的客人正在憑多年經驗辨別它的真偽。
他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片刻。
“多大了?”
“十六!”
“還在上學?”
阮軟努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防止溢出因害怕恐懼而發出的悲鳴。
她點點頭。
“直視我的眼睛!”男人發出冰冷的命令。
阮軟死死咬著自己的唇肉,用疼痛勸退來自五髒六腑的恐懼,強迫自己一點點與他視線相交。
“是雛嗎?”他的語氣冰冷又駭人。眼神死死的盯著她帶著水汽的眸子。他要通過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真偽。
阮軟唇角輕輕抖動。
“說話。別點頭搖頭!”
“………
是!”
男人盯著她的眸子幾秒,緩緩點頭,同時唇角牽起一抹笑意,
好似他已經辨別出這個小物件的真偽。
“去洗澡,洗幹淨一點!”
阮軟牽動沉重的雙腿走進洗手間,順勢輕輕鎖了門。
轉頭看著鏡子裏那張蒼白憔悴的臉。牙齒咬著下唇硬硬把喉頭湧上的酸澀咽了下去。
男人打開桌子上準備好的洋酒,倒入杯子緩緩端起抿了一口。
作為一個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繁瑣枯燥的工作,各種損耗元氣的應酬。觥籌交錯間全是利益和算計。
剛剛走上人生巔峰時,聽到各種阿諛奉承,吹捧誇大的言辭,他欣然沉迷於其中,畢竟這彰顯了他的成功與地位。可久而久之,人心看透,他越來越感到空虛疲乏。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中年男人的無聊空虛之中。
幾年前的一次聚會,合作方說送他一個可以讓他煥發青春的禮物。
帶著疑惑進入總統套房。他一時震驚,房間客廳地下站了一排稚嫩又青澀的女孩。
當時他倍感震驚又荒謬,平時生意場上的聲色犬馬他看多了。有時候在聚會上和哪個合眼緣的女性看對了眼。大家也會心領神會的深入交流一番。你情我願的成年人遊戲,他體會了不少。
可眼前的這些女孩,稚嫩的如同剛冒出來的花骨朵,怎麼看都像未成年人。
他給合作商打去電話。
對方聽完哈哈大笑“唐董,這可是煥發青春的良藥。我保證您隻要品嚐一次,肯定會上癮。好好享受,這些美味可是我精挑細選出的極品,全是您的,祝您度過一個刺激勃發的夜晚。”
掛了電話,他仔細打量起這一排的女孩,如果不是她們的眼眸閃動,他都以為這是一排提線木偶。清澈的眼眸裏都是服從,胳膊服服帖帖的貼在校服裙兩側。
青春的麵龐上都是麻木。隻有清澈的眸子昭示著她們是鮮活的。
整個一排掃過去。他的目光落在一張白皙稚嫩的小臉上。女孩子大大的眼眸,清澈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泉。沒有任何妝容加持。就是一張幹幹淨淨的臉。
他盯著看了一會指向那個女孩,抬手揮了揮示意其他人可以出去。
其他女孩乖乖離開。直到那些女孩離開,神情麻木的女孩才露出了局促不安。她平靜的眸子生出怯生生的懼意,她的身子輕輕顫抖。兩側的手也緊緊攥著兩側裙擺。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種雄獅捕獵弱小動物的快感……
他在商海浮沉。經曆過大風大浪,爾虞我詐,人心險惡,肮髒齷齪。
可從那夜之後,他如合作商所說,他的確青春煥發,但也徹底進入喪心病狂。他癡迷那種生澀,她們哭的越淒楚。他的內心就能得到越大的滿足。那種虛空也能被暫時填滿。
他開始不停的獵取雛鳥…
他就像一隻暗夜裏的吸血鬼,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吸食人血用來續命。
剛剛麵前的這個女孩,完全符合他的欲望。
她看上去脆弱又稚嫩。膽小又怯懦。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子。摧殘起來更有感覺。
如同一個脆弱的瓷娃娃,他狠狠地摔碎,在聽到那聲因為四分五裂而發出清脆響聲的時候,他也得到了短暫的滿足和愉悅。
一杯酒下肚。電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