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濟格雙目血紅:“是。單於在帶人入山尋找水源的路上遇到狼群,脫險後誤用毒草敷傷,等閼氏發現時已……傷重不治。”
鬱成王的酒全醒了:“鄭大人,你馬上跟阿濟格回去,我這就去調兵,隨後就到。”
星夜急馳,幹熱的風讓坐騎嘶喘不已,鄭濂的腦中隻是一片空白……王庭的四麵有隱隱的火光在暗夜裏遊動,王帳四周卻是鴉雀無聲。
曼殊正在帳中,見鄭濂進來,略一點頭,續道:“……左穀蠡王斷指為誓,逼迫我父親與他們結盟,要擁立烏師盧為單於……”
鄭濂心中一緊——匈奴曆來以左賢王為王儲之位,但單於親子知牙師年紀幼小,所以遲遲沒有立儲。而烏師盧,成年禮後在左穀蠡王等人力保之下,襲了其父的右賢王之位。單於並無其他兄弟,如今算來,左穀蠡王的提議,亦可算是名正言順。
宜嘉緩緩轉過頭來,她的臉上淚痕未幹,神色慘淡——然而四目一對望,鄭濂忽然有了絲莫名的心安——那雙眼睛雖然紅腫悲傷,卻仍然冷靜鎮定:“你父親怎麼說?”
曼殊遲疑片刻:“我父親……左穀蠡王他們,明麵上的理由冠冕堂皇——知牙師未成年,不能為單於。”聲音一低:“其實真正的原因,他們已經和我父親說明——他們忌憚知牙師有漢人血統,堅決不肯讓他繼單於之位。”
宜嘉雙目如水洗,忽然又有了少女時的逼人寒氣:“這些年來,我早就看出,他們一直……”
“閼氏!我父親無法直麵反駁左穀蠡王和一眾諸王,但若讓他擁戴烏師盧,他也於心不甘。他已答應明天帶領自己部族人馬去和左穀蠡王會合,但實際上……”他頓了頓:“我們部族最強壯的人馬,他沒帶去。”
鄭濂急急插言:“右將軍,你可能調領這部分人馬?”
曼殊看一眼立在一邊攬著知牙師的馮汀蓼,點點頭:“已經暗中集結在王庭附近,聽候閼氏調遣。”
鄭濂緩一口氣:“鬱成王已帶領人馬往王庭趕來……還有單於自己的部族,若是閼氏親自去調遣集結,諒無不可……”
“鬱成王就要來了麼?”
鄭濂點頭:“隻怕今日早晨就能趕到。”
曼殊眼見宜嘉低頭,隻是沉吟,又道:“聽聞烏師盧也已糾集了其父舊部的人馬,明天也要到王庭了。閼氏……”
宜嘉抬頭,眼神堅定:“右將軍,你先代我集結好單於本部人馬,然後和鬱成王會合,在王庭就近駐紮。但勿擅動。明日一早,我要先請諸王爺入帳議事,之後再做決定。”
曼殊眼有不解:“閼氏還要和諸王商議?”
“是!”宜嘉深吸一口氣:“兩邊人馬對敵,誰都沒有必勝把握,兵災一起,兩敗俱傷……右將軍,請你現在就去——務必傳告各處人馬,無論如何,先不要動手。”
曼殊答應一聲,轉身出帳。宜嘉轉頭望住鄭濂:“鄭大人,還有一件事,隻能請你辛苦。”
“請公主吩咐。”
“請你急速南歸,現在就走。”
他大驚:“公主!如今這樣的局勢,臣如何走得?”
“鄭大人,你都看到了。”宜嘉一臉嚴肅:“匈奴現在局勢未明,單於病故消息雖暫時密不外泄,但各處部落人馬都正在向王庭集結。趁此時匈奴內亂未起,你若現在走,還來得及,再晚些時候,就不知走不走的脫了。”
鄭濂起身跪下:“臣願拚上一條命,與公主共生死。”
“糊塗!”宜嘉麵沉如水:“你在,最多白白送上一條命。你走,送信去給中原,事尚有可圖。”
鄭濂一楞,忽然醒悟:“是!臣這就出發。”
宜嘉點頭,用力咬破手指:“我手書一封……務要,麵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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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的原因有二:1、寫的太慢讓大家失望;2、每看一眼前麵的內容自己羞愧的想找塊豆腐撞死……
肯定是要改文的,比如鄭濂的戲前麵還要再添,不然和現在的調調好象有點不搭,而且前麵還有硬傷大bug無數,等等。但是猶豫很久,決定還是先掙紮著寫完再說吧,免得挨罵——雖然俺現在好象臉皮也算比較厚了的說……
寫的這麼慢這麼爛,這文還有人看嗎?
灰溜溜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