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越刮越猛。當年的砍柴人,如今的候長邢五,吐一口嘴裏的沙子,喃喃道:“真他媽的該打一仗嗬。”
隻有開戰,才有機會立軍功,才有機會封侯拜將,才能衣錦還鄉一雪前辱——十多年前的春天,山上砍柴時遇到的那群人,不僅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也讓他忽然對前途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他也要出人頭地,有朝一日能出手闊綽一擲千金……人道富貴險中求,寒苦人家的子弟,要想向上爬,最快的辦法就是從軍立功。他主動要求留在邊塞,十年來漸漸積功,升至候長,可是邊塞安靜了十年,他建立軍功的機會,一直沒有等來……
幹淨得荒涼的漠上,忽然出現一個黑點。匹馬越馳越近,他看清來人,忙著迎上去:“魏大人可回來了!要開仗了嗎?”
馬上人搖搖頭,並不停韁:“安心!打不了的。”
“好本事啊。”天子笑微微地望著丹墀下風塵仆仆趕到京都的魏林:“單騎深入匈奴王庭,全身而返,有膽識!好勇氣!”
“皇上謬讚。臣曾流落胡地,會說一些胡語,所以僥幸能往返順利。跟隨臣入胡地的數十騎接應臣的人馬,才是真正不容易。”
“朕自會論功行賞。”天子揮揮手:“那邊現在如何?”
“臣入匈奴王庭時,正看到匈奴人葬了先單於欒提選。數日後新單於立,是右賢王,烏師盧。”
一邊的施煥鄭濂雙雙色變。聽魏林續道:“據說是匈奴諸王公議,我朝公主——前閼氏本人也讚同的。”他微微側目,安撫地望了眼施煥和鄭濂:“不過公主的親子,前單於幼子知牙師,被立為左賢王——即是單於王儲。”
天子若有所思:“你見了閼氏本人?”
“沒有。但是,”他頓了頓:“臣見了公主的侍從。”他眼眉低垂,看不清臉上表情:“臣被告之,匈奴現今雖然換了單於,但短期內,並無暇南進侵漢。於內烏師盧王權未穩,於外西域各國時有紛亂。公主請陛下寬心,她自會在匈奴一力周旋,以待來日。”
“她……”施煥話剛衝口即知失言,目光黯然,低下了頭。
魏林並不回頭:“公主胸襟膽識,漠上人亦在在傳頌,想必能從容應付如今局麵,若稍假以時日,亦或可大有所圖。依匈奴舊例,王儲之母為母閼氏,不必改嫁新單於,公主現今身份,亦重可敵國。”
“哦,這樣……”天子靜了片刻,忽然興致勃勃:“你對胡俗了解很多?給朕詳細說來聽聽。”轉頭看看鄭濂:“鄭大夫也留下,朕要好好聽你們說說西域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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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前文中要改的地方還真多,越寫越想踢自己。
想了許久,“haha”“lpy”和“三葉草”“千江月”說的對,這十年生活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要不回頭補寫,要不就是寫番外。
風猜的不錯,我是急著想先寫下去好結尾,拖的太久自己都受不了了:(
“淡藍”“小蠻”還有“kk”和“花非”,你們一直在支持我:)
聽“乘風”的,寫完後再改這些大bug吧,雖然自己現在很抓狂的說……
還有“cc”“91140”“456”和“TT”,謝謝大家:)
“染月”,我現在忽然理解某龍說體裁太大,寫不出來的難處了,也忽然佩服你說“心不要太大”的一針見血的犀利了,你說的極在理,極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