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繆(2 / 2)

天子臉上微矜:“是聽朕派往西域出使的使者們說起的?”

烏孫使者搖頭:“更早。”

天子得意的眼中有一絲驚奇:“更早就聽聞有漢?朕可是這兩年才開始派使者出使西域的啊。”

使者盤腿坐下,侃侃而談:“多年前,蒙匈奴使者饋贈給國君不少精美的絲物玩器,並詳細描述其來源和貴國種種風物。此後我王一直仰慕天朝風物人情,隻是苦於無緣覲見。現在好了,天子能遣使和我國互通友好,正是我王求之不得的機緣啊。”

“匈奴使者?”

“是啊,匈奴右將軍夫人,聽說原來也是個漢人……”

一邊的鄭濂忽然回想起當年樓蘭王庭裏馮汀蓼的種種言辭,和她並馬去匈奴的路上她的那番話清晰地重翻上心頭:“……公主正是考慮到了這點,才特意囑我這些年多在西域各國走走。籍我漢匈兩重身份,能略曉漢之人情風物於西域諸國,以備日後緩急……”

那些胸襟天下的遠見,那些心思縝密的籌劃,終於在日後的歲月裏,涓滴成流。

天子若有所思:“這麼說,你們和匈奴來往甚密?”

使者拱手:“先前不知有漢,常受匈奴武力挾持,歲歲要上貢財物給匈奴……從此以後,要仰仗天朝的地方,還有很多……”

“可知匈奴單於現在如何?”

“匈奴新王即位後,聽說內部部落不和,大宛聯合樓蘭和鄙國,本想趁其未穩,脫離匈奴對自己的控製,卻被新單於毫不留情地開兵打了一戰,此後稅賦翻了幾乎一倍。西域各國現在是敢怒不敢言。兩年前匈奴更是和月氏交惡,聽說打了大半年,月氏被匈奴趕到伊犁河那一邊去了。”……

宴席上賓主盡歡,使者自西域帶來的葡萄美酒讓天子和眾臣都讚歎不已,坐中惟有鄭濂的心中有難以言說的黯然。

夜風微涼,天子已退席回宮。鄭濂和董尚送使者回驛館,卻被半醉的使者拉住不放。

“我隨行帶了一班歌舞,隻是剛到貴邦,領舞的舞娘水土不服,不敢冒昧晉獻天子——今天先找個人暫替下領舞,兩位大人幫我看看,可有不妥?”

於是添酒,重開夜宴。驛館前庭的四角被捧置上防風的燭火。琵琶丁冬,胡琴幽咽,隔了夜色,濃眉深目的異國女子在微涼的青石地上鋪陳開豔麗的舞花,身姿曼妙,麵目模糊。

鄭濂忽然有掩不住的心酸,他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起身就要出庭。

舞者中有身影踉蹌。使者重重放下酒杯,橫目瞪那女子。

那舞者的眼光向燈火輝煌的席上望來,眼中沒有恐怖,隻有無限驚疑。身邊眾舞娘再次旋轉,她卻隻是怔在當地,被眾人衣襟一帶,踉蹌一下,半跌在地上。

使者大怒,一拍桌案,起身去揪那舞者。

鄭濂和董尚忙上前相勸,那舞者半跪在地上,緩緩抬起頭來,淚流滿麵,眼中神色哀怨無限。

竟是阿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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