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秦驚時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學校裏亂走，隻好跟著她一起瞎轉悠。
趙依依繞著湖邊溜達了兩圈兒，感覺肚子裏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了，又繞回了員工食堂。
不過是後門。
“怎麼回來了？”
“噓，別出聲。”
趙依依拉著他躲到樹後，輕輕嗅了嗅，“那個大叔馬上就要出來了，一會兒我們悄悄跟著他，別打草驚蛇。”
秦驚時欣慰她這次終於用對了成語。
不到半分鍾，那人果然走了出來。
“呦，老喬，這麼早就走啦？”
老喬揮著手，“下午有場講座，沒事兒去聽聽。”
“行，明天你下午班，別忘了啊！”
“放心吧！”
老喬坐上了65路，穿越大半個城市，終於在一個居民區附近下了車。
小區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五六十歲的中老年，趙依依推測他們應該都是來聽講座的。
有幾個頭上帶著紅色鴨舌帽的人，正熱絡地同大家夥打招呼。
“哎呦張大媽，一個月沒見，您這精氣神可比以前好多啦！連皮膚都細膩了呢！您啊，隻要按時服用我們的保健丸，保準兒您八十歲的身體狀況還跟四十一樣好！”
“李大爺，上次的分享會您沒來，我們還發了雞蛋呢！您別急，您是我們的五星學員，我肯定得給您留著，您看！”
趙依依站在不遠處，對這種大規模的集會行為表示很好奇。
“他們這是幹嘛呢？”
“賣貨。”
賣貨？
“賣貨不得在商場裏嗎？要不然就是在APP裏用手指逛逛街，在小區裏也能賣？”
她聯想到自己的經曆，“他們有營業執照嗎？”
杏眼瞪得溜圓，問得極為正經。
秦驚時忍俊不禁。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猜，大概是沒有的。”
趙依依想起燕山上那個碩大的標語，用事實說話，決定親自去看看。
“你們是？”
工作人員見到他們，意外之餘又顯得有些警惕，“今天是我們集團的會員日，不對外開放的，你們請回吧。”
“我是......”
“我們是替家裏老人來的。”
趙依依剛開了個頭，就被秦驚時拉回身後。
他站在她麵前，微笑解釋。
“我們是對麵小區的，家裏老人在晨練時聽說了你們的保健丸，說是對一些慢性疾病非常有效，就一直想過來看看。
本來他是打算親自過來的，誰知今天中午，大盤雞吃多撐著了，這會兒正在醫院做檢查呢，所以就讓我們過來看看。
你們今天是有一場講座吧，聽人說在現場購買產品還有活動，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們進去看看？”
工作人員將信將疑，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倆。
這倆人麵相都挺周正的，不應該不會是什麼暗訪記者之類的吧？
不過人不可貌相，她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多問一句，您家老人是聽誰說的？”
“一位姓喬的叔叔，好像是在哪所大學的食堂工作，我也記不清了。”
“您稍等我一下啊！”
工作人員拿出登記簿，挨頁核對。
趙依依撅了嘴，不耐煩地踢著腳邊的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