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依“嘖嘖”兩聲，負手走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團黑影麵前，輕輕一揮，鬼影消散得無影無蹤。
叮——
地上掉落一枚玉環，趙依依拿在手裏，那道籠罩在玉環上的黑氣逐漸淡去。
竟是一枚首尾相銜的鳳凰扣。
檮杌湊過來，“這是什麼？”
“不認識。”
趙依依把這東西交給秦驚時，“你不是曆史係的老師嗎，你瞅瞅。”
“好。”
手指甫一碰到玉環，秦驚時心口猛地一顫。
“怎麼了？你到底認不認識啊？”
他壓下心中異樣，“樣式沒什麼特別，倒是材質罕見，像是昆山玉。等我回去再確認一下。”
趙依依歪著頭，“你不能像我一樣，聞一下就知道嗎？”
“......抱歉。”
“嘖，真不知道你這樣肩不能提、鼻不能嗅的，憑什麼來領導我。”
趙依依哼哼兩聲，正準備好好在這隻“隻認正級、不認副處”的饕餮麵前貶低一下他人再褒獎一下自己，鼻尖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騶吾來了，立刻抓捕！”
“是！”
饕餮剛才被無麵人全麵壓製，正擔心府君會不會質疑他的能力，此刻剛好有表現的機會，立刻躥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叼著一隻長尾老虎回來了。
騶吾在他嘴裏拚命掙紮。
“臥槽你是吃了一噸大蒜嗎？！能不能刷個牙再出來啊兄弟！”
饕餮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送了他一個嗝。
騶吾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又被趙依依一腳踹醒，“鬼車呢？”
“啊？”
騶吾還處於半暈厥狀態，一時間，竟沒想起來鬼車是誰。
趙依依倒是想起來了。
“哦，英招。”
她歎了口氣，對饕餮道，“把他關起來，多找兩個人看著，鬼車一定會來救他的。”
“啊？為啥？”
“鬼車與檮杌有交易，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肯定與那棵草有關。能種出草的人在這兒，你說她會不會來？”
騶吾瞬間清醒了。
“種出來的？長生草是種出來的？是我嗎一定是我吧？！”
趙依依打了個哈欠，開始把人往外攆。
“都走走走，別耽誤我睡覺！”
人都出去後，趙依依從行李箱裏翻出洗漱包，站在秦驚時旁邊開始刷牙。
秦驚時挑眉。
“看來我不在剛才的‘都’裏，府君有什麼指示嗎？”
“你剛才看見什麼了？”
趙依依盯著他，不錯過他眸中一絲情緒。
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在剛才檮杌的幻境裏，她聽到這老僵屍說，“铩羽”。
那是隻有她才能知曉的東西。
隻有她。
“我說什麼了？”
秦驚時眉心微擰，努力回憶了半晌。
“我隻記得自己好像在和人打架，身上多處都受了傷。其他的，都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趙依依學著他的樣子擰了眉，嗬嗬一笑。
“同樣的理由用兩次，可信度就沒那麼強了。
老僵屍，不管你願不願意想起來自己是誰，我都會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