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幾乎要將耳膜刺穿,趙依依忙把手機舉到半米遠。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是說,秦驚時回來了!”
對麵愣了足足半分鍾。
然後問得小心翼翼。
“老大,你該不會是想表達,你的前任就是秦處長吧?”
“對啊!他死後我才接管陰司,不就是我的前任麼!”
趙依依站到窗前,剛好看見那老僵屍在操場上,指揮眾人清理被血雨燒毀的地方。
“對了,我打的是白叔的電話,怎麼是你接?”
江玲似是很失望,暫時還沒想明白那句“死後才接管”是什麼意思,隻哼唧著答道。
“白先生在北域之僵的工作結束了,我就邀請他來大理玩兒。反正他算是編外人員,不用請假扣工資的。”
趙依依不置可否,“喬榛怎麼樣了?”
“恢複得不錯,隻是沈青說失血過多,還得好好調養一陣。”
說到這兒,江玲壓低了聲音,“我準備去鬼市買些大補的髒器來給他補補,不過他這人挑嘴不愛吃內髒,老大你可千萬別說漏嘴啊!”
“我不說他就吃不出來了?”
“害,我最近學會了包餃子,到時候剁碎了往餡子裏一活,誰知道呀!”
想起江玲的廚藝,趙依依由衷為那隻病號祈禱。
“白叔呢?你把電話給他。”
“現在恐怕不行,白先生在泡澡呢,您知道他的規矩。”
趙依依默。
白羽的規矩,日泡一澡,皮膚好好,誰都不許來打擾。
她收了手機,望著操場發呆。
月光將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每一顆被腐蝕的沙石,他都要親自檢驗,生怕多毀了公家一粒沙子。
她忍不住想,如此任勞任怨而又奉公廉潔的人,不當府君,實在是太可惜了。
於是她決定了。
明天就去大理,請白叔主持換屆典禮!
......
飛機落在荒草壩機場。
“老大!這兒!”
不遠處,江玲舉著一麵火紅的旗子大喊。
趙依依定睛一瞧。
“恢複男身了?恭喜啊。”
江玲笑著拿過兩人的行李箱。
“走,去車庫,白先生和喬榛正等著接您二位去吃大餐呢!”
秦驚時奇道,“自己開車?你們聯係雲南的辦事處了?”
“沒有沒有,公車禁止私用,這是單位的製度嘛,我懂!我是租了輛車,平時帶著那一老一殘出門也方便些!”
趙依依大樂,一上車,就把這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那一老和一殘。
白羽倒是沒說什麼,倒是喬榛微掀了眸,緩緩吐出一句話。
“我殘不殘,你難道不清楚麼?”
江玲臉頰爆紅。
“閉嘴!車裏還有未成年呢!”
“誰?”
“剛發的身份證 ,府君可隻有16歲!”
趙依依坐在後排,聞言好心提醒道,“哪個府君,你說清楚一點。”
“還能有幾個府君,當然是......”
後半句消散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裏。
江玲忽然想起來,昨天電話裏,老大管秦處長叫什麼來著?
前!
任!
“老、老大,秦處長他該不會......”
“沒錯,他就是一千三百年前突然消失的那個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