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什麼衣裳？”
“衣裳？不就是普通的裙裝嗎？噢，您有所不知，大理白族人多，石緣原本也是長在一處白族人的院子裏，這衣著品味，就延續了白族的特點。”
“我說的不是這個。”
趙依依看著她，教她從側麵辨認一個人是否說了謊話。
“她穿的是綾羅錦，披的是羊毛氈，就連頭上帶的錦方福，所綴流蘇下擺都是用了琥珀和珠貝來裝飾。這樣的人，你說她沒有錢？”
杜鵑頓時不吭聲了。
她光知道石緣的衣服好看，可卻從來沒研究過那些衣服是什麼料子，這些料子又需要多少錢。
“是我疏忽了。”
“她這一身既民族又古老，你才化形百來年，不認識也正常。”
工作有失卻還讓上級幫忙找補，杜鵑麵露愧色。
“您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調查她的來曆！”
與此同時，秦驚時終於發現了那手串怪在哪裏。
“依依，你來看，這顆石頭是不是比別的更亮一些？”
趙依依直接把那串石頭從段小然的手上薅了下來。
“果然是。”
十二顆裸粉色的晶石，大小、色澤、質地全都一模一樣。
若非仔細看，很難發現有一顆的顏色要比其他更深一些，且裏麵似有流光湧動。
趙依依歪著頭，盯著那顆珠子看了半晌。
“這光不像是珠子本身生成的，倒像是被困在了裏麵......”
困？
她驀地抬起頭。
“是段小然！”
“段小然！”
兩人幾乎是同時喊了來。
秦驚時迅速衝出房間，找人問了石緣的店鋪，卻發現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緊隨而來的趙依依厲聲吩咐，“杜鵑，立刻聯絡雲南辦事處，務必把那個石榴精給我揪出來！”
“好的！”
秦驚時迅速補充，“同時請求當地公安協辦，把段小然的家族背景資料，一並送來。”
“是！”
......
段小然醒來時，發現自己自己躺在一個石室裏。
四麵牆壁繪著一幅幅壁畫，抽象的線條勉強看起來像是一群在聚會的人，半蹲著身子，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這畫風，怎麼看怎麼像幾世紀前的東西。
“你醒了，跟我走吧。”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還有些耳熟。
“你是......那個賣手串的婆婆！？”
段小然忙跑過去。
“婆婆，這裏是什麼地方啊？張濱呢？噢，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男生，他去哪了？”
石緣背過臉，眼珠卻保持著回瞪著她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轉了回去。
段小然嚇得想要尖叫，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要哭哭不出來。
她又怕惹這老妖婆生氣，回頭再一口把自己吞了，隻好跟著她走出了石室。
穿過一道潮濕的石廊，眼前豁然開朗。
殿宇回廊、假山亭台，儼然是一座地下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
段小然被眼前的景色迷暈了頭，暫時忘記了害怕。
石緣停下腳步，等她在附近逛了一圈，才繼續引著她往前走。
“歡迎回家，我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