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蒼山洱海。
趙依依隻曾於文字中窺見這座抱於蒼山中的古城，卻不想清晨之初，朝陽升於海麵的景色會是如此迷人可愛。
就連每一口的呼吸，都帶著恰到好處的甜。
可惜甜不是動詞，不能抹去她心頭的煩躁。
“你說，你就是雲南辦事處的主任？”
她看著對麵那個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不厚道地想：他瘦成這樣，恐怕自己隻用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他壓骨折吧？
就這？
還主任？
段汣一副學生打扮，麵龐幹淨，眼神澄澈，簡直就是個未出社會的小小青年。
聽出趙依依的潛台詞，他漲紅了臉。
“讓趙處長見笑了，大理雖然曾作為皇城，但時間太短，且當時國力又不怎麼昌盛，所以我也隻能維持這幅樣子。”
“算了，能幹好活就行。”
趙依依轉過身，給自己撈了滿滿一碗粑肉米線再配上一碟水糕，邊吃邊問。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您放心，我已經封鎖了地下城所有的出城通道，全城緝捕石緣，一定會將她抓回來的。
另外，關於那名人類女孩的身份資料，也已經送來了。”
趙依依丟給江玲，“念。”
“段小然，20歲，師大曆史係學生，祖籍四川，祖上三代都在四川生活，從事餐飲生意。”
江玲反反複複看著這一段話，下意識擰了眉頭，“老大，這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吧？”
“果然是魚的腦子，好吃不好用。”
趙依依橫了他一眼，“你就沒發現，這姑娘身上有一處大大的不尋常嗎？”
“不尋常？哪兒？”
趙依依懶得解釋，看向秦驚時，“你說！”
後者吐出兩個字：“姓氏。”
姓氏？
“段？”
江玲還是不懂，“段咋了？雖然不算特別常見，但一百個人裏也能找到一兩個吧？”
說完這句，他自己就愣住了。
雲南辦事處的段汣主任，可不也是姓“段”麼！
“四川與雲南相鄰，兩省人民交往頻繁，再往上數幾代，段小然很有可能從雲南移居過去的。而‘段’這個姓，曾是大理的國姓。”
秦驚時見他麵露茫然，解釋道。
“公元937年，白蠻人段思平在大理稱帝。當時正值唐朝覆滅後的五代十國，華夏大地割據混亂，大理國也僅存在了三百年。
我想，方才段主任所說自己隻能勉強維持身形，就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段汣接口道，“秦處長慧眼，我的確是依附大理國而生的氣運靈。”
氣運靈！
江玲睜大了眼睛，“原來真的有氣運靈啊？我還以為這是白先生隨口謅出來，糊弄我們的呢！”
這種靈體非鬼非妖，且本身毫無戰鬥力，僅僅是由某種極其強大的運數，與恰如其分的時機，共同凝結幻化而成的一種類似吉祥物的東西。
諸如唐宋這類的盛世王朝都沒能化出一隻出來，大理國居然有！？
還真是沒處說理去啊！
段汣掩唇咳了兩聲，臉色更加紅了。
“也正因時機太強，起運卻跟不上，才導致我靈體虛弱，動不動就要臥床休息。”
“那你們雲南的工作平時由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