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提性別的事兒,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秦驚時站起身,撫了撫衣擺的褶皺。
“回去,找城妖。”
......
每座城都有屬於自己的氣息。
城在氣在,永世不散。
日子久了,這些氣息就會幻化出自己的神識,甚至是靈體。
城妖,因此而來。
而城的年歲與繁榮,直接決定了妖的強弱。
段息臣無疑是城妖中最普通的一個。
“兩位領導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雲南辦事處,他坐在沙發另一頭,問得恭敬有禮。
趙依依開門見山。
“我聽說你和李如柘認識有幾千年了,你知道她女兒的事嗎?”
段息臣呼吸微滯,半晌後,才點了點頭。
“城妖的使命,除了守護這座城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守護城裏的王族,故而我識得皇後娘娘。
您說的沒錯,在宣殿下五年那年,娘娘的確又生了一個公主,被王上封為草央公主。
隻可惜草央公主生來體弱,不到六歲就因病薨逝了,娘娘還因此哭壞了眼睛。”
不到六歲?
試問有哪個痛失愛女的母親,會將女兒掛在嘴邊呢?
如此一來,李如柘閉口不提,倒也說得過去了。
趙依依看向秦驚時,不知為何,心中竟升起一縷不安。
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秦驚時微斂著眸,眸色寡淡,未曾因草央的早夭而動搖分毫。
他問向段息臣,“你可知,李府前院種的是什麼花?”
“花?”
段息臣一愣,“似乎是,石榴花。”
“那花有多久了?”
“大約有百來年了吧,娘娘喜好花草,雲南又多種石榴,秦處長,這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
秦驚時勾了唇角,黑眸微轉,鎖住段息臣的視線。
“段先生生於大理,想必對城中一切都了如指掌。敢問一句,李如柘的府邸,占地幾何?”
段息臣下意識想要避開視線,可不知為何竟然無法動彈分毫,似是連魂識都被定住了。
他哽著喉嚨,“秦處長謬讚了,娘、娘娘生前住在大理皇宮,地下城自然也不能太委屈了她,所以,她的府邸是要比別處大一些。
至於具體的麵積麼,您稍等,我回去查一查再來答複您。”
秦驚時也不攔,就這麼讓他走了出去。
“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趙依依的罵聲和關門聲同時響了起來。
“城妖怎麼可能記不住一處宅子的麵積,那就是刻在他們DNA裏的呀!你剛才為什麼不逼他說清楚?”
“唔,還不傻。”
秦驚時小聲嘀咕,在她瞪過來之前立刻道,“既然他故意隱瞞,便是問,也肯定問不出什麼,不如再等等。”
“等?等什麼?”
“等日落黃昏,水萍初上。”
趙依依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
“差點就忘了,今天已經進入七月了。”
一年中陰氣最重的月份,又逢初一。
若是李如柘真想做什麼,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