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惠恒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先把人送回去吧”,眾人這才行動起來。
胡欣良看著被抬上車的江老弟,忽然有種預感,他金庫裏那些搜羅來的奇珍異寶怕是保不住了。
......
“老大,醒醒,人都已經走光啦!”
酒店套房,江玲搖晃著癱在床上的趙依依。
後者翻了個身,嘟囔一句“我就再睡十分鍾”,被他無情拒絕。
“老大,我剛才演得像不像,是不是跟酒後吐真言的醉漢一模一樣?
哎,你說我要是現在去改行當個演員,還來不來得及啊?”
趙依依被他的唐僧功煩得不行,一骨碌翻坐起來,吼道:“你以為我是睜著眼睛裝睡的嗎?!”
江玲:對哦。
老大比他裝醉裝得還早呢。
唉,可惜了,他精湛的演技隻留了東北山坳裏的會仙樓,都沒有人能帶回北京,帶到陰司,給他宣揚一番。
一代影帝還沒升起就已隕落,不得不說,是行業的損失啊!
趙依依緩了一會兒,終於清醒了腦袋,冷笑著掃了他兩眼。
“我雖然閉著眼睛,但耳朵還醒著。你剛才說我什麼,不是人?”
演這場戲,不過是想給這五姓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最近收斂一些,別總把眼睛放在她和江玲身上。
誰知竟然聽到了那廝發自內心吐槽?
不是人?
嗯?
頭頂陰影一寸寸罩上來,江玲轉身就跑。
“我錯了老大!我那隻是逢場作戲,劇情需要!”
一回身,恰好撞上推門進來的唐元清。
“哎呦祖宗!您可是瓷器,不抗撞啊!”
唐元清躲得及時,除了心理上的傷害之外,倒沒什麼事。
江玲卻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瓷器?對了,瓷器!
去年代表會上我打碎了尚主任的一隻碗,那碗,不會是你的什麼姐妹吧?”
唐元清臉色一暗,垂下的眼角竟有些濕潤。
“我敲?還真是啊?!”
這回輪到江玲遭受心靈傷害了,“那她還好嗎?傷得嚴不嚴重啊?”
他好像記得,那碗當時就碎了一地,還有幾片殘渣都崩得找不到去哪兒了。
“她是我妹妹,全身多處骨折,現在還躺在ICU病房呢。”
江玲瞳孔猛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那碗也是宋代的古董,還是已經化了妖形的,說什麼他也不敢伸手去碰啊!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我們主任也說了,不怪你。”
唐元清輕聲道,“去年七月十二,我妹妹即將化形,主任擔心她不在身邊妹妹會有危險,所以就帶她一起出門了,連用餐時也不曾離身。”
聽她這麼說,江玲心裏的愧意少了一些,但內疚卻更重了。
“虧我還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尚主任潔癖,連餐具都自己從東北帶來了呢......那個,方便告訴我你妹妹在哪個醫院嗎,我想去看看她。”
“人民醫院。”
孫曉沫弟妹所在的那個?
倒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