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依就這麼躺在床上聽他們說話,沒多久,又困了。

唐元清見狀準備告辭,卻被她喊住。

“你今天混進後廚,有什麼發現嗎?”

她們今天是分頭行動的。

她去應對那些“人”,唐元清則假裝成盤子藏在後廚,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

“有,您要我現在說嗎?”

趙依依拍了拍床角示意她坐,絲毫沒意識到在對方眼裏,她們可是有著次元壁的上下級。

“哦不用,我站著說就行了。”

“讓你坐就坐,你擋著我的光了。”

唐元清紅了臉,隻敢貼著床角占了小小一塊地方,斟酌開口。

“我躲在後廚的碗架上,因為怕被人拿走裝菜,所以位置比較靠裏,有些話聽得也不大真切。

一開始廚房裏還挺忙的,切菜炒菜,幾乎沒什麼談話聲。後來可能是菜備齊了,廚師們也開始閑話上了。”

她略過這群人對趙副處身份猜測的部分,直接道。

“我聽見他們議論說,胡貝其實是胡欣良的私生子,因為胡欣良的夫人十分強勢,才對外說是侄子。

他們還說,現在的五大家應該叫一大家,從前是“提五色變”,現在是“提胡色變”,胡家的地位就連合夥的黃家也比不上。

哦對了,我還聽見後天是柳家掌門人的生辰,柳家包下了整座會仙樓要給老爺子做壽呢!”

都是些零碎的信息,算不上有多重要,趙依依點頭表示知曉。

“辛苦你了,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就留在這裏睡吧,反正房間多。”

唐元清道了謝,手已經按在了門把手上,忽然囁囁問道。

“您怎麼知道,今天不會住在招待所的?”

她也是後來才反應過來,似乎從一開始,趙副處就猜到還要再搬一次。

趙依依莞爾。

“從我們上火車那一刻起就被胡家人盯上了,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你說他能輕易放過嗎?”

火車?

江玲沒聽懂,“啥意思?有人跟蹤咱們?”

“跟蹤倒是談不上,你還記得那個推車販售的乘務員嗎?”

“記得啊,咋啦?”

“光記得人,就沒聞到她身上的氣?”

趙依依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那是狐狸的氣!”

“啊,她是胡家的?”

江玲後知後覺。

“難怪今天胡欣良一直說什麼路上辛苦了,我還以為隻是一句客套話,現在想想,大有深意啊!

老大,你說他該不會是嘲笑我們沒有錢吧?!”

“還算不是太傻。”

趙依依輕哼一聲,卻沒把這事放心上。

“你走後,我和小唐先去了招待所,前台桌麵上的藍莓幹和火車上販售的一模一樣,可見她們一定認識。

胡欣良如果隻是收到她們一個人的消息,或許還會猶豫,可是兩處一結合,他必定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又怎麼會不趕過來巴結呢?”

“有理。”

江玲心服口服。

他看著趙依依,一手托著下巴,眯了眼睛。

“老大,我發現,你有幾分秦處長那味兒了。”

趙依依猛地抬起頭:啥?!

“就你剛才那通分析,從細微處著手,抽絲剝繭,事事結合,從前你哪會幹這個?這都是秦處長的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