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趙依依伸出兩根手指,將他還滴著血的大腦瓜子往旁邊撥了撥。
“咦,口水都要留下來了,真埋汰!”
她翻了個身,騎到柳龍身上,劈手就在他後頸處劃開一道口子。
“我記得白叔教過,這龍蛇的筋和龍長在同一個位置的,都是得從脖子開始往下剝才不會疼,你忍著點兒啊。”
身體像是被推土機碾過,脖子後麵更是如同有一百個穿著冰刀的小人在同時跳踢踏舞,這還叫“不會疼”?
您知道“疼”字咋寫嗎?
柳龍額上布滿了冷汗,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抽搐,就這麼癱軟在半空,活生生讓人剖走了他身上的一條肉。
撥筋抽骨,疼到他恨不得跪下來,求她立刻殺了自己也好。
“唔,好了。”
趙依依跳了下來,落地的下一秒,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是柳龍砸在了地上。
她看也不看一眼,隻盯著手上的那根血肉模糊的東西,不知為何竟然沒丟出去。
——橡皮筋和龍筋,應該是同一種東西吧?
嘻嘻,江玲最近開始留頭發了,她把它帶回去做成橡皮筋,豈不是幫他把買頭繩的錢都省下了?
這分量,估計用一輩子都夠了!
這麼想著,趙依依蹲到池子邊,把那玩意在裏麵涮了涮。
“說起來,連我都不知道這山裏竟然有一方陰陽池,你倒是很會找地方。”
洗幹淨了,趙依依把它裝好,走到那坨死肉前踢了踢他的臉。
“哎,我問你,你是如何掌握顛倒陰陽之法的?”
“嗚,嗚嗚......”
“問話不答,你是想讓我再給你剪剪尾巴?”
“我說,我說!”
柳龍撐著最後一口氣,勉力開口。
他已經疼得出氣多、進氣少,說話斷斷續續,趙依依根本聽不清楚。
隱隱約約,隻聽到個什麼鬼影?霧氣?使者?
忽然之間,福至心靈。
“無臉鬼影,檮杌?你是說,你認識檮杌?”
柳三懦懦舉起手,提醒道,“府君,叔父提到的那個人,剛才就站在在這池子邊來著。”
趙依依眨了眨眼睛。
啊,她想起來了。
方才她藏在石堆後麵,確實是沒看真切,隻記得柳龍一飛衝天那時候,好像是有個影子鑽進了密道,不見了。
汰!
這可真是失誤了啊!
她正感慨著,密道裏突然傳來異響。
趙依依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麵孔,卻披著張從未見過的耗子皮,闊步朝自己走來。
因為沾了水,那毛還油光水滑的,泛著光。
趙依依頓時就樂噴了。
“秦驚時,你這是什麼造型?穿不起貂皮也不能穿老鼠皮呀!”
秦驚時也知道自己這副尊榮恐怕稱不上什麼好看,隻是他根本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猛地將趙依依拉過來,前後左後,恨不得連腳底板也檢查一遍。
“依依,你沒有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