猰貐。
死了。
趙依依竟沒能將這四個字在第一時間完全消化。
猰貐她知道,檮杌的下個尋找對象嘛,她還等著去抓他的時候順便來個公費旅遊呢。
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據影使反饋,他們兩天前就在長白山的一處洞穴裏發現了猰貐的行蹤。
隻不過沒有燕山指示,他們看不敢輕舉妄動,一直都是在遠距離觀察。
前天晚上,猰貐狩獵後回到洞穴,之後就一直沒有再出來。
直到半小時前影使發現情況不對,進洞查看,卻發現他已經死了,而且就連......”
秦驚時一頓,緩了兩息才繼續道,“就連心髒也不知所蹤。”
“心髒沒啦?!”
趙依依吃驚不小。
猰貐重生之後性情大變,乖張暴戾嗜血凶殘,誰能把他的心給剖走?
而這個人,又要他的心做什麼?
未解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趙依依一個腦袋八個大,連忙掏出一把尚允送來的山核桃,準備進行形補。
白永羲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坐在地上盤起腿,嗑了起來。
他看了看對麵的男人,這才想起來問。
“秦老師,您說的猰貐,是《海經》裏記載的那個食人獸嗎?那玩意都多少歲了,還活著呐?
還有,您是咋進來的?我家這口天盅,質量應該沒那麼次啊?”
秦驚時下意識就要放出精衛抹去他的記憶,想了想,還是據實道。
“聽說過安全部特殊辦事處嗎?沒有也不要緊,現在知道了。
我是這裏的處長,你麵前的這位趙同學,是副處長。”
白永羲眨了眨眼睛。
處長?
那得是什麼級別的官啊?
他長這麼大,好像就隻在給會仙樓跑納稅時見過一次科長,還是背影。
於是立刻撲了上去。
“秦老師!你們處裏需不需要安網線啊?您考慮一下我唄!都是自己人,我給您打八折!”
秦驚時皺著眉將人定在原地,“有話好好說”說了三遍,才將這貨亢奮的情緒安撫下來。
“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內找到這位北平之人,我會考慮你的提議的。”
“真的?一言為定!”
白永羲興奮地轉了個圈兒,收起天盅,一溜煙跑沒影了。
天盅一撤,三次元的煙火氣立刻又飄了出來。
【男女同學原本相談甚歡,無良教師偏要橫插一腳,厲聲訓斥,鴛鴦棒落,致使男逃女默,場麵難以收場。】
以上就是周蓉等人看到的全部畫麵。
而且好像係草掩麵而逃的時候,眼角還有淚花飄過?
唉,都是造孽。
造孽啊!
......
出了餐館,趙依依和秦驚時一起往燕山方向走。
“喬榛不在,你是怎麼和影使搭上消息的?”
“用線。”
趙依依沒聽清,“什麼?錢?”
秦驚時笑著攤開手掌。
“還記得那些山川走向的線條嗎?其實那是喬榛留給我的音線。
通過音線,就可與遠在萬裏之外的影使通訊對話,你看。”
說著,秦驚時伸出一根手指,在掌心上空引著那幾條線排成不同的組合形狀。
他放下手,靜等回音。
兩息後,音線無令自動,圖案變幻,又排成了一個個新的組合。
“有意思。”
趙依依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