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光知道鬼修馭鬼影,卻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如何做的,沒想到還挺有趣兒。
哎,你們剛才用的是密語嗎?都說了什麼?”
秦驚時解釋,“我問他能否順著血氣追蹤丟失心髒的位置,他說,可以試試。”
試試?
趙依依對這個詞並不滿意。
“影使的戰力雖然不及原身,但也差不了多少。怎麼他們作為堂堂鬼修的影子,卻連最基本的辨息尋源都做不到嗎?”
江玲那個魚崽子不好好學就算了,可她記得,這項技能喬榛早在五百年前就掌握了呀?
秦驚時沒敢說她才是真正的學藝不精。
隻委婉提醒,“喬榛去了南邊,和長白山的距離,的確有些遠。”
趙依依一拍腦門。
啊,對,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距離太遠,信號就弱,一樣的道理。
她撓了撓頭,果斷跳過這一話題。
“那就先讓他們找著,有什麼進展隨時用那個、那個什麼線聯係!還有一件事我沒弄明白,你讓白家那個小子去找人,又是為了什麼啊?”
“為了檮杌。”
“啊?”
秦驚時微笑,“你以為,這位委托白永羲去找一個去世百餘年的客人,會是誰?”
客人?
趙依依順著他的思路往下猜。
“你是說,這個客人就是檮杌?那他要找的,就是他想複活之人的最後一世了?”
“沒錯。”
秦驚時頷首,低聲道,“你還記得那九具殘屍嗎?原本檮杌是打算用屍塔加持,複活這個人,可屍塔被毀,他當然要找其他辦法。”
趙依依擰眉想了想,心裏隱約有了個大概。
她撐著下巴。
“你說,有沒有可能,挖走猰貐之心的人也是檮杌呢?
這老東西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或許是因為他認識猰貐不想對他下手,又或者是他怕自己打不過對方,所以就先把希望寄托在屍塔之上。
不成想中途殺出個柳似龍,隻能采取Plan B。
一邊剖心,再一邊去尋找這個人的第十次轉世?”
午後陽光落在少女微卷的羽睫,光點閃爍,好似海平麵上不斷跳躍的金線。
秦驚時收了目光,彎了唇角,緩緩吐出四個字。
“孺子可教。”
趙依依:......
你說誰是子?
你丫再說一遍?!
秦驚時正迅速著思考以什麼樣的姿勢抱頭才不會被打得太狠,卻忽然接到燕山的電話。
“秦處長不好了!你們從滇城帶回來的那個張濱,不見了!”
……
燕北路。
白永羲拚命挪騰著雙腿,愣是把一輛單車騎出了風火輪的效果。
他得趕緊找個空曠沒人的地方,把靈須都放出來。
眼見路口的信號燈馬上要變色,白永羲猛地向前一躥,擦著一位行人的衣擺蹭了過去。
氣得那人破口大罵。
“騎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啊!”
白永羲揮手致歉,一口氣騎出去了百來米,卻又立刻調頭朝他衝了回來。
直把那人嚇了一跳。
“幹嘛?是你撞的我,你還有理了?!”
白永羲連連擺手。
“兄弟,冒昧問一句,你爺爺的爺爺是不是一百多年前就死了啊?”
路人:……
我說我爺爺的爺爺還活著,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