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不信:“這酒甘甜綿軟,並不像烈酒那般辣口,應當不易醉。”
餘子柒調侃道:“那您多喝幾杯試試?”
於是,這二人一杯接著一杯,
碰杯,
一口幹
這才喝到第三杯,唐鈺就顫抖著手指指著天上,渾渾噩噩的說:“你看,天上好多星星!”
餘子柒是看不見的,但還是抬頭看了一眼。
一直給他們倒酒的江芸兒道:“天上黑漆漆的,連月亮都沒有,哪來的星星?”
仍然清醒的餘子柒指著唐鈺道:“他醉了!”
唐鈺仍然不肯承認,嘴上依然狡辯:“我沒醉!”
說罷,又將酒杯遞給江芸兒。
江芸兒問餘子柒:“姑娘,太子殿下都醉成這樣了,還要不要給他倒酒啊?”
餘子柒將江芸兒招呼到自己跟前,小聲對她說:“給他換白水吧!”
“好!”
邊關。
大雪。
寒風。
軍營駐地。
將領的營帳裏都亮著燭光。
主帥營燈火通明,身穿盔甲的各將從營帳外依次進帳,每一位進帳的將領都要將頭盔摘下,左手拿著放在左臂彎裏。
主帥營裏用硬是抬傷病的擔架板子拚成了一張長長的桌子,桌麵上依舊可見洗不掉的斑斑血跡。
待將領們將長桌兩側站滿了,站在長桌頂端中央位置的唐銘才對外道:“上大菜!”
在邊境,所謂大菜,不過是整隻烤或者整隻煮熟的牲畜,多為羊和雞。
不一會兒,長桌上擺了幾隻全羊,幾隻雞。
最後一道菜,夥頭營給他們每人上了一盤小魚幹。
東北邊關本就缺水,平時軍營裏喝的水都是將士們用鋤頭往地底下挖出來的地下水,地下挖出來的水裏根本就沒有魚這種生物。
這些將領有些是在邊關待了十幾年沒回過盛京的,還有的就是在邊關出生長大的,哪裏見過魚幹這種東西。
還真有人用手指夾了一隻小魚幹,傻裏傻氣地問唐銘:“大將軍,這是什麼東西?能吃麼?”
旁邊有認識的小將軍一拍他的肩膀:“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連魚幹都不認識!”
倒是有幾位知情的將領正色道:“大將軍,這麼冷的天,那些自稱從盛京來的鏢師突然給咱們送來這些好東西來,不會是敵人的詭計吧?”
唐銘笑著說道:“大家放心吃吧!這是我夫人送來給大家過年的!”
“夫人?”
首先發出疑問的就是唐銘的副將林尚恩。
他從不曾聽大將軍說過自己有夫人。
他王府裏唯一的那位通房丫頭都他赴邊關之前遣出府了,哪來的夫人?
這些原先就駐守在邊關的將領們都知道唐銘的真實身份乃是大唐的齊王,身在邊關自然也不知人家府中事,潛意識裏人為這些皇族府中妻妾成群也是正常的,再有幾個出手大方的夫人也實屬正常。
紛紛都對唐銘保全道:“多謝大將軍賞賜!”
唐銘回禮:“今兒除夕,諸位將軍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