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欠我的,都你來償還好不好?”
每次他都在征求丹赤的意見,但從來不等她的回答。
這次也是,沒有回答就當丹赤默認了。
他桀笑著毫不留情地撤回了手。
失去支撐力的丹赤,如倒下的人偶,直挺挺地撞擊在地麵上,揚起的塵埃隨著丹赤的身體輕微彈起落下,直到她的手指都不再顫動,才洋洋灑灑飄落滿她的掌心。
石室內一片寂靜。
她是妖王,不會就這麼死去。身體會自行修複,不過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散開的青絲鋪陳在地上,背後不斷湧出的血將它們粘稠凝結,宛如條條黑色盤踞的長蛇。
失去行動能力的丹赤,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五感神識慢慢閉合。
隻在最後的時刻,靴子與砂石摩擦的聲音由遠至近,停留在她的身體側。
一件衣服滑落在地上,正好碰觸到她無力攤開的手指。
隨後石室裏便回蕩著無盡的厚重喘息聲。
在視覺被剝奪前,隻剩下男人在她身上起起伏伏的身影。
石門再次打開,從黑暗中走出的墨澤用帶著暗紅色血跡的手指在衣襟交合處扯了一下。
眼眸轉到被壓製在地的花希身上。嘴角勾起輕蔑的笑,隨後帶著無臉鬼離開。
跪坐在地上的花希借著幾顆飄浮在半空中的鬼火,朝石門內望去。
裏麵安靜得異常,甚至聽不見該有的呼吸聲。
一種看不見前方的恐懼將她包裹,這種害怕都讓她站不起來,隻能手腳並用地往石室裏爬去。
在石門邊她聞見了裏麵濃重的血腥味,幾次手起法訣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索性拔了自己一根花枝點燃了扔進去。
霎時,二丈見方的石室沒有死角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滿地的紅色碎布裏,躺著一雙白皙修長布滿了血汙手印的腿。
花希的手指攀上石門邊緣,用力過猛折斷了指甲用肉硬生生摳出四道血痕,發出了她成妖以來最淒厲的慘叫聲。
她發了瘋地爬進去,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丹赤摟進懷中,那冰冷滑膩的觸感幾乎奪去了她所有的理智。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有被抓住,殿下早就可以脫身了。你不該救我的。”
花希先是狂叫,再是大哭,最後用手捧著丹赤毫無血色的臉頰不住地抖動身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從她胸口處長出三根花藤將丹赤裸露在外的肌膚一層層包裹起來。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石門外青衫衣袍的眼中。
“這就是你說的讓我大可放心。”
“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要對她的守護。”
”到底還有什麼事比她更重要。”
花希一聲聲的質問已經進入不了洛思白的耳中。
沒有了魔元的遮掩,丹赤體內金翅鳥的氣息微弱地溢出。
誰能想到他用十萬年的輪回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帶她回去。”
暴烈的聲音引得整個石室巨顫,這樣的震動都不及他內心壓抑憤怒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