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你小子是訛上癮了是吧!"

醫館店家一早開業便看到那日乞討的少年坐在門口,店家火氣蹭的一下子便上來了。

少年抬起頭來,目光呆滯,店家這才發覺他身著披麻戴孝。

"小子,你,你別以為換了這身衣裳,我就會可憐你。"

店家見這身衣裳,心裏難免有些膈應和動容,想到少年平時裏一直在這附近行乞,這怕又不是新的行乞方式。

"店家,我不是來行乞的,我想再遇見那日那位貴人。"

"我說你有手有腳的,去做什麼活不好?偏偏要賴上富人家。"

店家一聽還以為少年是訛上了人家姑娘,語氣有些鄙夷不屑。

"店家,我阿娘走了,這些錢我也用不著了,那位貴人若是還會來,我想親自把錢還給她。"

少年手裏的確緊緊握著一個小錢袋,店家半信半疑,可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又不像騙人。

"小子,那姑娘昨日便過來醫館拆了紗布,想必是不會再來了。"

店家最終還是將事實跟他說,免得他苦苦守在醫館門前,還耽誤他做生意。

"她,她不來了?"

少年這會哪還有半點頹廢感,隻詫異於不能再見到她。

失落感陰沉沉籠罩了他,沒想到那日便是第一次見她也是最後一次。

"欸,我也是聽到那姑娘身邊的侍女說了個地方,好像是瀟湘客棧。"

"不過,那姑娘還在不在客棧我就不知道了,說是要動身出發去洛陽。"

"欸……"

店家這話音剛落,少年便不見人影。

"娘娘,這雨下得可真不是時候!"

春困瞧著窗外的大雨不由得抱怨了幾句。

明明今日便可動身出發,偏偏下起了雨,付清雪倒沒所謂,她這腳傷耽擱了一時半會,也將她的心境鍛煉得越發沉穩。

"娘娘,那人好眼熟。"

春困眼睛往外瞟,正看到客棧門前有位少年正苦苦淋著雨,也不知找個地方躲避一下。

越看是越覺得那少年有些眼熟。

"娘娘,是那日求藥那位少年!"

原本付清雪並未在意春困口中的眼熟人,隨後春困認出是求藥少年後,付清雪才注意到客棧門外的人。

"小哥,這雨這麼大,你要不進來躲會?"

店家小二心善,外頭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少年在外淋雨他也是看不下去,喚了他進來躲躲雨。

少年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賤,不配進這些地方,加上他又披麻戴孝,這是做生意的店家最忌諱的。

"你快些進來,我們掌櫃同意的。"

"請問店家,可有見過一位傷了腳的姑娘,我聽說她就住在這家客棧。"

少年不知來不來得及,便隻好問問店小二。

"小哥,你說的是李夫人吧?"

李夫人?少年不知如何稱呼這位貴人,他也回答不上是不是小二口中的李夫人。

"李夫人他們一行人還未走,原本是今日便要走,這瓢盆大雨的,一路上也不安全。"

店小二倒是熱心得很,見來人並無惡意似乎有急事尋。

"小哥,你要不先進店坐坐?李夫人就待在房中,你若有事尋李夫人,我可上樓通報一聲。"

聽了店小二的話,少年更是挪不動腳,聽店小二的措辭,想必姑娘應該是嫁為人婦,他這魯莽上前,著實影響了貴人的聲譽。

"店家,可否勞煩您將這些交給李夫人?"

"我就不叨擾了。"

少年將手中拽得緊緊的寶貝遞給了店小二,囑咐他一定要將東西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