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安野失敗後,一群人回到青見總部。
曹空看著回來的一群人,麵色陰沉道:“你說什麼?跑了。”
“他身邊有個女孩子,看起來像是上沙坪的人,她救了安野。”
突然門被推開,安澤憤怒地看向曹空,“你都做了什麼?”
曹空站起身來,“安澤你聽我說。”
安澤額頭青筋跳起,慘白的臉瞬間變地通紅,“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曹空看著他,麵色閃過一絲凝重,“安澤,你清醒一點,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小野了!當年他被合眾的人收養,你知道每年我們有多少人死在他製作的武器中嘛,你已經看到了,不止我們,上沙坪的人也在找他!”
安澤眼裏閃過倔強的光,“小野當年隻是走錯路,我會帶他回來的。”
“我們都知道,合眾的人是不可能……”
安澤的神情突然變地很可怕,“你閉嘴!”
曹空皺眉道:“你這是何苦……青見的這個位置,我一直都給你留著的。”
“我已是死過一遭的人了,我把我的命交給了青見,現在,我隻想找到弟弟。”
安野現在心底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安野,帶弟弟回家。
安澤一個人在街上遊蕩,入了夜,街上行人越來越少。
安澤找遍每一個角落,雖然知道都是徒勞無功,可他抱著萬分之一的微弱希望,萬一找到小野了呢?
安澤一寸寸找過去,在角落裏看到一個蓋著硬紙殼,渾身髒兮兮的可憐的小孩子,小孩子烏黑的眼仁看著他,目光裏都是警惕。
安澤看著他抓住硬紙殼的手又瘦又小,心間閃過一絲酸楚,當年他離開小野的時候,小野也是這麼小,或許比他更小。
那麼小的年紀,沒有人照顧,也是這樣流落街頭的嗎?
那小孩子越看他越膽怯,以前也有人這樣盯著自己的妹妹,後來妹妹失蹤了,他再也沒見過。
他看了看遠處的巷子,正準備跑的時候,忽然聽見那人對他說:“你等一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吃的?小孩的心間忽然生出無限期待來。
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正經吃過飯了,母親走後,他都是在垃圾桶裏撿一些殘羹剩飯,有的是嗖的,有些是酸的。
他巴巴地望著安澤走遠的身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他真的會給自己買吃的嗎?
安澤走了很久,忽然看見一家還有微弱火光的店,一塊嶄新的招牌上寫著:淮陰灌湯包。
一個胖老板坐在桌前打瞌睡。
他走進去的瞬間,那個老板就醒了。
唰地一下站起來,“灌湯包!灌湯包 !正宗豬肉餡的灌湯包!來一籠?”
安澤看他一眼,從兜裏掏出一塊皺巴巴的錢,“一塊能買多少?”
老板看了看他手中的一塊錢,再看眼前的年輕人麵色慘白,身上還帶著傷,明顯也是沒東西吃,到了夜裏出來翻垃圾的,這一塊錢還不知道是怎麼湊出來的呢?
這年頭,能活著都已經是奇跡了!
他搖了搖頭道:“我給你拿一籠吧,不過可不能出去亂說。”
自從開張那天一個瘋子叫嚷嚷說他的灌湯包是用老鼠肉做的,他這麼些天,一單都沒開出去。
這年頭,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還有錢來吃灌湯包!
他自己打量了一下,要是明天還是沒人來吃灌湯包,他就把店關了。
現在的下沙坪,是一日不如一日咯。
眼看是最後一天了,他正準備睡一覺,起來關門的,沒想到這個男孩子居然走進店裏要買灌湯包!
他迅速上鍋蒸好,放包子的時候,他想了想,多放了一籠,反正也賣不出去,不如多給他點。
安澤拿到包子的時候,微微有些吃驚,對老板說:“謝謝您。”
老板憨憨笑著:“快趁熱吃吧。”雖然不是正宗的豬肉餡,但他祖傳的手藝,味道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