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葉逐鹿瞳孔轉了轉說道:“咒生玄鐵?”
“呸。那咒生玄鐵乃全天下不可多得的珍寶,雖隻產於東陸,卻也是稀有。再想。”小琅搖頭道。
明葉逐鹿繼續猜:“戰馬?”
“東陸戰馬從出生到能夠打仗,最少也要十年時間,戰馬資源稀缺,並不算隨處可見之物。再想。”
“大爺,你直說吧,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明葉逐鹿雙手扶著小琅的肩膀央求道,腦子缺氧一般。
小琅當場原地轉了個圈,快被明葉逐鹿笨死,說道:“東陸臨海,最不缺的可不就是海鮮。你還班門弄斧地下廚燉下蟹粥,你家海鮮是比東海裏的更新鮮呢?還是更豐富呢?人家家裏缺的是海鮮嗎?你個缺心眼兒。”小琅語重心長地“規勸”道,“要送就送東陸沒有的東西。”
明葉逐鹿微微蹙眉問道:“比如?”
“桂花糕啊。”小琅說道。
“是你自己想吃吧?”明葉逐鹿挑眉道。
“那當我沒說,今日乏了,我回練兵場睡覺去。”小琅擺擺手準備離開,就差一句“好走不送”送給明葉逐鹿了。
“真有用?”明葉逐鹿將信將疑。
“不信打個賭如何?”小琅回眸道。
“賭什麼?”明葉逐鹿來了勁。
“你替我練兵一年如何?”提到“練兵”,那真是比誰搶了小琅的桂花糕還令她難受。
“你輸了又如何呢?”明葉逐鹿問道。
“放心,我不會輸的。”小琅自信滿滿地說道,使出雲上遊飄向練兵場,橫拉豎拽地將正在練兵的林吟醉拉進了廚房,舉著金葉鞭在門口守著,非逼著林吟醉蒸出一籠桂花糕才能離開。
六七年沒在軍中活動筋骨,林吟醉練兵正練得如癡如醉,忽然被拉到後廚,待他回過神來時,小琅已經將他的圍腰係好,反鎖了柴門,手握金鞭,滿目期待。
無奈,林吟醉張著大嘴罵罵咧咧地開始劈柴、燒水、和麵。他本可速戰速決、敷衍了事,但此人卻是一個對食物有著深重執念的人,每一步都做得認真仔細、一絲不苟。
待到一屜桂花糕出爐的那一瞬,花香溢滿整個空間。小琅湊上前去貪婪地吸了又吸,對林吟醉說道:“大嘴哥哥,你的手藝真是又精進了不少!”
片刻也未得到回應,小琅回頭一看,廚房裏麵哪裏還有半個人影?林吟醉早就飛去了練兵場,連圍腰都沒來得及取。
百裏珠的房門被小琅輕輕推開。
“好香!”百裏珠被一陣花香喚醒。
“你先將衣服披上,別著涼!”小琅端著桂花糕向百裏珠床邊走去,明葉逐鹿巴巴地跟在她身後。
百裏珠將披風披在肩上,望著小琅手中托盤,問道:“弟弟手上端的可是你們魏國的什麼香料?”
小琅笑道:“在鹿苑的夜宴上你見過,它叫桂花糕,是以金秋桂花與糯米蒸製而成,乃大魏一絕,快嚐嚐!”
“怪不得那晚你忙得連話都懶得跟我說。”百裏珠張嘴咬下一大口桂花糕,被香味驚豔得說不出話來,不住點頭。
“來來來,喝口清茶,別噎著。”小琅為百裏珠端上一杯熱茶,擦了擦她嘴角上的殘渣。
明葉逐鹿被生生晾在一旁,百裏珠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雙眸之中容不下除了小琅之外的其他任何東西。堂堂二皇子殿下竟在將府之中受到如此待遇,不得不說是古今難遇的天下怪談了。明葉逐鹿在心中轉著圈地捶胸頓足。
說話間,小琅偷偷轉身,向明葉逐鹿眨了眨眼,意思是“準備幫我練兵一年吧二皇子殿下”。
氣得明葉逐鹿雙手抱胸,坐在房中的飯桌前獨自生悶氣,一張俊臉猶如灶台之上燒紅的鍋底。
吃下桂花糕後,百裏珠的精神狀態恢複了大半,麵色也紅潤了許多。她對小琅說道:“弟弟,你們魏國可有別的什麼去處?整日待在這霓府之中,煩悶得慌。之前說是來大魏和親,如今親沒和成,夫君先給整沒了。”
這一問倒提醒了小琅,她說道:“珠,你是不是好久沒見到你兄長了?不如我們去左府看馬玩兒去?”
百裏珠搖頭擺手道:“不去不去,你們一見麵就打架,拉都拉不住。萬一誤傷了我這個弱女子,該如何是好?”
小琅一心想要去看東陸使團馴養的大魏戰馬,搖著百裏珠的胳膊撒嬌道:“我的好阿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珠,我保證不跟你阿哥打架,你就陪我去看看戰馬吧。”
二人親熱得快要親上了,全然忘記了明葉逐鹿的存在。
“好吧好吧,我且答應陪你去,你要是再欺負我兄長,我扭頭就走!”百裏珠說道。
“不打不打,說話算話。”小琅撒嬌道。
百裏珠翻身而起,穿上外衣,係緊皮袍,牽起小琅的手便向門外走去,將明葉逐鹿拋在身後。一黑一白,一女一“男”,手拉著手,蹦蹦跳跳朝左府方向蹦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