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據理力爭的模樣,落在南初煜眼中。
一時間,他覺得他的六哥在發光,整個人直接升華了!
他滿眼崇拜地望著底下。
南初弦昂著腦袋,迎上灼灼注視,堅定地喊了一聲。
“陛下!”
南初煜瞬間改變主意。
“好,朕準了。”
反正找不到人,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原則,他拍著龍頭扶手,拿定主意。
“傳朕口諭,封璟王殿下為接伴使,與鴻臚寺卿一並負責此番萬國宴。”
決斷之迅速,驚得所有人大驚失色。
尤其幕後策劃者——秦房齡。
到嘴的鴨子飛走了,他咬牙切齒,站出來爭論。
“陛下,三思啊!選接伴使是國之大事,不妨等到明日早朝,同百官一道商議。”
一番理中客的說辭,好似真心替國著想。
瞧得南初弦直呼不如,陰陽怪氣斜著對方一眼。
“右相好奇怪哦,剛才鴻臚寺卿說,明天早朝商議你們說忙,來不及。”
她本在外邊聽了個清楚,這會兒故作不解地點破對方小心思。
“如今陛下拿定主意了,你們又說三思,需要明日早朝再作商議,不知情的以為天子議事,百官說了算呢。”
秦房齡不甘示弱,反諷回去。
“嗬,璟王殿下來得倒及時,真切聽了個清楚,不過方才老夫並非否認周大人的提議。”
南初弦無視嘲諷,反而笑意盈盈。
“是啦是啦,怪本王耳朵不好沒聽清。來得巧不如來得早嘛,既然是慶賀陛下,怎可磨蹭。”
“殿下此話重矣,舞象之年怎會聽不清,隻恐進宮的馬車太顛簸,舊疾加身所以有些聾聵,不妨回府多休養生息,其他的事先放一邊。”
對方的用意,過於赤裸。
南初弦滿臉不屑地掏耳朵,甚至不忘衝秦房齡的方位,彈手指。
“有些話聽不得,本王選擇性耳聾罷了,影響不到正常生活。”
這般有傷風化的羞辱,氣得秦房齡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你!”他急喊一聲,索性理智尚存,換了個溝通的對象,“陛下!”
空氣中有硝煙味兒湧動。
燙手山芋被拋到自己手中,南初煜如坐針氈。
怎麼辦?
外公和六皇兄好像又吵起來了。
外公不開心的話,待會兒肯定會找母後,晚上來上一陣長篇大論的教訓。
可是,自己又傳了口諭,說出的話覆水難收。
他目光來回遊走在二人間,“朕覺得吧……”遲遲下不了決定。
現場發酵到水火不容地程度,南初煜煎熬的坐在龍椅上,獨獨不發一言。
瞧了許久熱鬧的戰九霆,雙眸微抬,忽然出聲。
“陛下,臣有個想法。”
抓到救命稻草的南初煜雙眸發亮:
“皇叔請講。”
得到肯首,他眼底精光一現,遂問提議。
“右相明德有功,璟王益顯臣節,僅憑言語難分伯仲,雙方既然有意替國爭榮,趁早朝百官齊聚,在眾人見證下,二人比試一番,靠本事勝出者,即是受之無愧的接伴使,如何?”
戰九霆的法子,切真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隻是,有人不滿意了。
南初弦古怪看著戰九霆,她抓著他的手,私聲敲打。
“皇叔,我兩個是一夥兒,你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姓秦的幹嘛!”
“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稍後便知。”
戰九霆握住南初弦的胳膊,輕輕捏了下,暗示她稍安毋躁。
隨後,詢問南初煜是否同意。
“陛下覺得如何?”
南初煜樂得有人幫忙出主意,臉上欣然而有喜色,順著戰九霆給的台階下。
“皇叔所言有道理,朕之前有些衝動失言了,既然秦丞相和六皇兄皆有意,公平起見,比試內容待明日百官一同商議,其他愛卿覺得呢?”
沒有一錘定音,秦房齡鬆了口氣。
目前來看,戰九霆的提議算是最好的決定。
他寒著臉作出妥協。
“臣無異議。”
帶頭的發了話,其他人紛紛跟著伏拜附和,“臣等,皆無異議。”
南初煜見沒人反駁,他長舒一口氣,擺手趕人。
“好了,既然無事,六皇兄留下,其他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