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對方吃東西太急噎住，戰九霆又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你同秦房齡越爭執，陛下夾在中間越難做。”
緊接著繼續輸出觀點，尤其金鑾殿，他瞧著對方慌得快哭了。
“更何況，接伴使怎會清晰輪到你頭上，倘若想堵住悠悠眾口，阿璟唯有憑真本事勝出，否則莫說外邦使團會服你，鴻臚寺卿第一個不給你好臉色。”
最後的一席話，才是真的重點。
南初弦會意後，沒有再吭聲。
戰九霆解釋清楚，確定對方氣消了，他頗為好奇詢問。
“陛下留你，所為何事？”
“喏。”
某人沒好氣地把瓶瓶罐罐擺了出來。
大大小小好幾個藥瓶，他檢查了一番，全是太醫院上好的珍貴膏藥。
戰九霆忍不住戲謔兩句。
“有意思，當娘的恨你入骨，巴不得早早弄死你，做兒子的卻總愛粘著你喊六哥。”
“有時候，本王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秦氏所出。”
不料換來的，是南初弦冷漠的嗬笑。
“不是她生的，還能是我生的？”
“本王打量著你們二人，鼻子有幾分相似。”
南初弦一臉少說廢話的表情，“一個爹生的，不像才見鬼了。”
戰九霆搖頭否認，“不，你像你娘。”
對方的語氣，別有深意。
“哦，聽皇叔的意思，您跟我娘關係匪淺啊。”
南初弦挪動身子，與戰九霆並排坐一起，暗示他有話快說。
“當年你娘冠寵後宮，有東晉第一美人之稱，畫像傳遍大街小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道出實情的戰九霆，不忘調侃一陣。
“不過嘛，你作為她的孩子，有過之而不可及，紈絝之名同樣家喻戶曉。”
南初弦沒有生氣，相反，驕傲地接過對方的“誇讚”。
“謝謝誇獎，接下來送我回家吧。”
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戰九霆問道，“不去見見你那親信？”
“海蜃坊素來是貴叔負責聯絡，沒事少碰麵為妙。”
因而，他囑咐車夫改道。
“行，聽你的。”
吃飽喝足，南初弦枕著胳膊，翹著二郎腿，複盤白天遇到的問題。
“話說回來，皇叔你什麼時候起疑心我跟海蜃坊有關係？”
怪她話太多了？
南初弦開始自我反思。
戰九霆對於她不講禮節的行為表示習慣，但無法接受。
扔了一張毯子給她蓋住，冷聲解釋。
“本王第一眼覺得玉腰奴隱隱有你的風範，後來發現她手衣上的刺繡，同你護身符上的繡法相同，便起了疑心。”
“僅此而已？”
“非要給個答案的話，感覺至上。”
有些大膽的，南初弦側身湊到戰九霆跟上。
“是嗎？”
二人直接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她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卻遮不住眼底的波瀾。
“皇叔就沒懷疑過，她是我假扮的。”
試探性的問出真相，她在觀察對方到底有沒有什麼說真話。
指不定對方察覺到其他東西，不說罷了。
戰九霆輕哼一聲，視線下移，落在南初弦胸前，“有過這想法，偏偏有些真相擺著，無視不了。”
一陣挫敗感襲來，南初弦最先敗下陣。
擦！
皇叔罵人太難聽了！
她退回位置上坐好，歎了口氣，“唉，硬件問題，咱們比不上。”
覺察出對方有些惋惜，戰九霆安慰她。
“硬件跟不上，臉好看行了，阿璟穿女裝的話，說不定真有第一美人的風範。”
結果他嘴裏吐出的話，相比起安慰，更像是挖諷。
嚇得南初弦雙手抱胸，躲到角落裏同他保持住距離。
“咦，皇叔你說的話奇奇怪怪，我害怕。”
矯揉造作地模樣，惹得戰九霆不悅皺眉，他真是中邪了會和她說那種怪話。
下達命令一般，戰九霆警告出聲。
“不想被扔出去，最好閉嘴。”
南初弦配合的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安分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