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透著幾許森寒。
下意識吞咽著口水,南初弦莫名覺得脖頸冷颼颼。
她攏了攏衣領。
“去就去唄,嚇唬人幹嘛。”
戰九霆睨了她一眼,不做回應。
大理寺內——
得知自己被安排入編,成了璟王府的侍衛。
傅一刀橫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
有幾名小兵送衣服,全被他撂倒在地,哎呦聲連天。
南初弦進門的瞬間,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怎麼回事?”
這群人打起來了?
士兵們見救星來了,扶腰拖腿地走向南出現告狀。
“啟稟王爺,我等是奉命來給傅侍衛送東西,誰知他不領情全掀翻了。”
傅一刀做了璟王府的侍衛,有官銜。
官大官小,到底是個官。
他們得把責任撇清楚,省得到時候怪罪到跑腿的頭上。
南初弦嗯了聲,揮手叫他們先退下。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匪傅一刀?”
圍著對方轉了圈,她本欲裝作不認識。
可是一想到某人獨自跑了,任由自己一人麵對戰九霆的事,南初弦恨得牙癢癢。
“長得也就那麼回事嘛,小身板瞅著不抗揍啊,是不是遇到事愛扔下兄弟獨個兒逃那種?”
某人打量的視線過於陰陽怪氣。
傅一刀總覺得對方是在內涵些什麼,仿佛有些怨氣。
清了清嗓子,他態度堅決。
“別想著用激將法,老子不吃你這套。”
遭到拒絕的南初弦一樣有情緒。
“合著你還看不上本王?”
男人不作回答,高揚起的下巴足以說明一切。
南初弦本來打算尋個借口將人打發了,見對方如此嫌棄自己。
倔脾氣上來的她,當即轉變念頭。
“行,你不愛跟本王有的是人跟。”
南初弦環抱胳膊,招呼著戰九霆一起走。
與之擦肩時,特地擠弄眼神暗示。
戰九霆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仍舊勉為其難配合一場。
“行吧,你若看不上換人便是,隻不過你不要他,你想要誰?”
某女刻意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嘖嘖兩聲後戲言道:
“登州能人多了去,不差他一個,我看綠珠夫人風韻猶存,玉腰奴姿色斐然,不如通通……”
賽綠珠的名號一出來,傅一刀臉都繃緊了。
疾步擋住南初弦的去路。
“你敢!”
魚兒上鉤。
南初弦兩手叉腰,底氣絲毫不遜。
“本王憑什麼不敢?反正皇叔說了要安排人,王府當下什麼都缺,找不到侍衛整兩個丫鬟使使怎麼了?”
“再說了,本王要誰幹你何事?上趕著著急,莫非你介水匪同她們二人關係匪淺?”
這世道,匪徒與花娘互相認識並不稀奇,偏偏傅一刀與賽綠珠皆是各自拔尖的主。
加上登州山匪的那碼子事……
但凡傅一刀有良心,斷不會給賽綠珠惹麻煩。
果不其然,男人一口咬死:“聽過罷了,算不上認識。”
南初弦切了一聲,“不認識你急什麼?讓開,別擋道!”
見對方是鐵了心,起初還仰鼻孔出氣的傅一刀,氣焰登時消下去幾分。
他不情不願地撿起地上的衣服。
“罷了,皇命難違,老子認命。”忍痛做出大讓步,要去換衣服。
“等會兒。”
這會兒,換南初弦不樂意了。
“你想通了?”
“同樣是活,便宜別人不如老子自個兒幹。”傅一刀話裏話外,是打算滅了南初弦的歪心思。
殊不知,他的做法反而正中某人下懷。
南初弦抓住機會,擺譜道:
“本王的璟王府又不是街頭集市,你想幹便幹,不想幹便耍橫撂挑子?”
“本王不要麵子嘛?”
不答應是錯,答應更是錯。
傅一刀驚覺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坑裏。
“嘿……”
脾氣上來的他凶相畢露,憤然嘖了聲想上前幾步,目光觸及到南初弦背後的男人,理智瞬間拉回。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
深知男人是忌憚戰九霆,南初弦樂得仗勢欺人。
“你想追隨本王,勢必拿出決心,本王總得多問幾句,本王是有什麼出類拔萃的優點以及過人之處折服了你?”
“皇叔,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