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歡,醉煙坊有沒有什麼動靜。”息辭找到附近。
“沒有。”緒歡上次去周書落身邊做丫鬟失敗,被息辭派去盯梢醉煙坊。
息辭看著緒歡心不在焉的樣子:“殿下讓你做事,你若再無意盡心,就不必跟著我們!”
“周書落有問題,殿下看不清。息辭,你為何也蒙蔽雙眼!”緒歡眉毛揚起,激烈質問。
息辭語氣嚴肅起來:“這不是你懈怠的理由。殿下與周姑娘如何,容不得你置喙。”
緒歡說出上次拜托留沉的結果:“沉歡試探過周書落,她能聞到我們異於常人的蠱。除了聖女血脈能做到,就是那幫家夥的手段。”
聽到這話,息辭難得有不說話思慮的時候,瞳孔猛地一沉,壓住眼底詫色。
“你難道忘了,幾年前殿下差點命懸一線?”緒歡不甘心還想勸,甚至提起往事,就差直言周書落是要暗害歌瑾堯的奸細。
息辭不怒自威,一改放蕩不羈:“夠了!緒歡,若真如你所言,你更加不能動周書落。否則,你會後悔!”
“我不會。”緒歡雙唇緊抿,怒目圓睜,三步並一步走了。
“那是殿下願以命保護的人。緒歡,你怎會懂。”息辭轉身回驛館方向。
洛府馬車——
昨天還張羅著一起去赴宴的洛麥,晚上貪嘴五碗冰果子,發燒說胡話大半宿。
因她病著,柳艾艾放心不下,留府照顧洛麥,故隻有柳期期、洛蕎和周書落三人在馬車上。
今日洛蕎因為痘疤,額頭上雖不明顯,久看也突兀,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沒有精細妝扮——
粉紗覆麵,細軟烏黑長發用藍色雲帶挽起,珠釵流蘇以淡雅為主,粉色煙羅長裙,和罩著的素淡米紗相得益彰。
“蕎表姐,蕎表姐。”
洛蕎和洛麥往日,話一籮筐都是講不完地,這幾天周書落見她都是懨懨的。
如今到林府,洛蕎卻走神到天外,回過神,歉意:“書落妹妹,我病氣過深,總是心神不寧的,你與我在一起無聊壞了吧。”
“嗯,我知道,無妨。林府到了,二舅媽催我們下馬車。”周書落與洛蕎同下馬車。
如此耽擱不下車,柳期期眼神關切,還有其他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蕎兒,若是不舒服,我遣人送你回府。”
“母親,我沒事。”洛蕎聽說要遣她回府,竟直接伸手抓住柳期期衣袖,“我想進去,赴宴。”
周書落看著洛蕎,她行為實在古怪:“蕎表姐?二舅母是擔心你。”
“啊。嗯。母親,女兒...”洛蕎勉強笑笑,放下手。
柳期期倒是應對自然,沒有什麼特別反應,隻說:“你這孩子,想必是聽到麥兒說,林府帶的朝都庖廚手藝好,饞嘴得緊。我們進去吧。”
“期期,你來啦!艾艾她人呢?莫不是躲禮,不願見我。”
說話的是林浮橋母親林孟氏,上衣下褂,半頭白發摻雜;為供其讀書,日夜操勞,三十五老似五十。
同側而站的是名年輕女子,梳著朝都最時興的朝雲髻,頭上帶著名貴珊瑚首飾,緋紅色衣衫,腰上束著的九孔玲瓏玉帶更是珍貴。
許是張揚豔麗的顏色,襯得這女子蒼白異常,偶爾用手帕掩著輕咳,似乎有些弱症。
“麥兒病了。我妹妹留在家中照顧,我們這樣深交情,怎會存心不來呢。”柳期期話說得漂漂亮亮,讓人將禮物呈上來,“慶賀浮橋這孩子新官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