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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玉:“三夫人。”
柳艾艾沒有聽見，完全沉浸列祖列宗，果真誠心誠意。
“三夫人！”言玉無奈，提高音量。
供奉的香燭焰火，都驀然彈跳好幾下，柳艾艾不滿地抱怨:“言玉！你這麼大聲做甚？嚇著列祖列宗了。”
喊回魂就好，言玉仰起腦袋:“奴婢有個法子，定能哄老夫人一笑。”
柳艾艾對自己姐姐深信不疑，可不是任何人都相信:“要是蠢話，罰你明日沒飯吃，抄經八十遍。”
言玉點點頭:“洛薑最疼愛書落表小姐，若是討好她，洛薑高興了，老夫人自然跟著高興。”
“聽著不錯。但我是嫂嫂，自然可以喚洛薑名字。你哪來的膽子，直呼其名！傳出去府裏還以為，我沒教好奴婢。”
柳艾艾也有可取之處，瞪著黑溜溜的眼睛斥責言玉。
言玉很快改口:“奴婢知錯，是讓姑小姐高興。”
“嗯，那你細說給我聽。”柳艾艾抹去臉上淚痕，聽聽也無傷大雅。
“表小姐與五皇子得聖恩賜婚，五皇子此刻就在江南，女兒家麵薄，情投意合卻無借口外出。若讓表小姐與五皇子相見，暫排苦思......”
言玉話講得清楚，合在一起，聽在柳艾艾耳中可是驚天霹靂:
“言玉，你怎麼知道落兒心中想什麼？她想出去，自己出去相見即可，我怎麼好插手。”
“三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也是偶然瞅見，五皇子三番兩次來門房遞禮物，書落小姐都接下了。姑娘家臉皮薄，每次都有幾房小姐跟著，書落小姐更不得去相見五皇子了。”
“你是讓我單獨製造機會，可是落兒也不知道我的用意呀？”柳艾艾聽懂其中意思，拋出疑問。
“表小姐何等聰明，幾房裏隻有和夫人出去，見到五皇子，她定會知曉。到時候，姑小姐高興，護國公高興，給咱們小姐尋個王親國戚，喜上加喜呀。”
言玉最後一句，著實刺激了柳艾艾的敏感神經。
“好，言玉，聽你的。就賞你明日抄佛經百遍，列祖列宗會保佑我家麥兒的。”柳艾艾喜不自勝地跪拜祖宗。
“謝夫人賞。”
言玉就知道，自家夫人這本性，書卷、心性上不過爾爾，性格直率大大咧咧。
聽到祠堂裏麵停止的談話，周書落臉上陰晴不定，思慮自己是否推門進去阻止，還是任其發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小姐，我們？”竹歡沒有那麼好的耳力，聽了大概，愈發看不慣柳三娘，隻待周書落說話，她就衝進去。
毫無疑問，周書落選擇後者，這局太明目張膽，她得揪出背後之人:“我們先回吧。明日再看。”
等柳艾艾跪完祠堂，腿都烏青了，走路不便利，又要抄寫佛經，安靜幾日都沒有打擾周書落，進行所謂“討好”的法子。
周書落日盼夜盼，聽聞外祖母與三房相處融洽，還以為三舅母歇下心思，暗歎總歸有些腦子。
哪成想什麼來什麼，周書落預備回朝都的前一天，柳艾艾帶著言玉來到歡蕊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