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首先要證明的是流感能夠從人傳給白鼬,當然不是讓史密斯對著白鼬的鼻子打噴嚏。
豬流感的曆史地位
英國科學家從流感病人取來的樣,也就是從史密斯身上取的,可以讓白鼬得流感。從得流感的白鼬身上取樣,能夠讓另外一隻白鼬得流感,甚至把生病和不生病的白鼬關在一個籠子裏而傳染。在他們的實驗中,流感嗜血杆菌對白鼬毫無影響。
更重要的是,他們發現,如果在白鼬的鼻子裏接種流感病人或者流感白鼬的血清,白鼬就不會得流感,證明了免疫的效果。
蕭普則發現白鼬比豬難伺候多了,往白鼬鼻子裏接種時幾乎被白鼬咬住。蕭普沒有英國人的本事,隻好把白鼬麻醉後再接種豬流感,沒想到麻翻的白鼬不僅出現流感,而且出現嚴重的肺炎,幾乎和1918年大流感病人的典型症狀一模一樣。蕭普再用流感嗜血杆菌,發現沒有什麼影響。流感嗜血杆菌終於從流感病原的名單中被清除了。
蕭普用的是豬流感,1934年,洛克菲勒研究所的湯馬斯·佛郎西斯科在波多黎各流感中從病人身上用蕭普取樣,在麻醉的情況下給白鼬接種,得到了同樣的結果。
此後,佛郎西斯科和史密斯等人各自獨立發現,流感病毒在白鼬體內出現變異,因此可以感染小白鼠,導致小白鼠死於肺炎。
在此基礎上,蕭普在白鼬和小白鼠身上做了大量的交叉免疫實驗,證明人流感病毒和豬流感病毒可以相互提供免疫,但不是同一種病毒。
到了這個時候,蕭普和史密斯等人回到了他們的初衷:1918年大流感的毒株究竟是什麼?
大流感已經過去十幾年了,由於大流感發生時病毒學還處於早期,沒有人保存下流行毒株。對於科學家們來說,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找到和了解1918年大流感的病毒,最終目的是為了在它下一次光臨之前找到預防或治療的方法。
他們想起了一個方法,通過檢查經曆過1918年大流感的人們的血清中的抗體,就能夠證明1918年的病毒是否是豬流感病毒。他們在美國和英國找到各種年齡的人抽血,發現1918年以前出生的人的血清能夠完全滅活豬流感病毒,1918年後出生的人則不能。
對此,蕭普認為1918年所有的人都接觸了流感,因此血液中有抗體。進一步講,1918年的大流感並沒有消失,而是在豬身上存在著。
他的同事們並不都讚同,他們認為這是因為年紀大的人反複得流感而出現的一種普遍現象,他們體內出現了能夠對抗各種流感病毒的抗體。
蕭普認為自己是對的,因為1918年就像一刀切一樣,之前之後截然不同,不能用反複得流感來解釋。佛郎西斯科後來的研究也反複證明這一點,尤其是1952年在阿拉斯加進行的研究,他發現,1918年流感光顧的村落的人有對豬流感的抗體,而1918年沒有被流感光顧的村落的人則沒有抗體。
到了這裏,豬流感開始贏得了它的曆史地位。科學家認為,有一種巨大的可能,1918年大流感從人群中轉移到豬群中,早晚有一天會重新回到人群中,這一天,又是一場末日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