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晚,他們枕著細碎地波濤聲入睡了,納木措的湖麵波瀾不驚,月光皎潔如玉,安靜地灑在湖麵上。當清早他們醒來的時候,月影還留在天際未曾退去,地平線上一片緘默,隻看到墨青色的山嵐和碧藍的湖水,還有天邊飄浮不定的雲彩,太陽依舊在沉睡,風從天邊吹來,水從念青唐古拉山腳下緩緩滲出來,這裏是長江的發源地,雪山聖湖相輝交映,就像江楓平時畫得慘淡地山水畫。穆謙凡很早就起床了,自從來到西藏,她一直保持著早起的習慣,因為早晨太涼了,實在是睡不下去了,她蓬鬆著頭發披著外衣站在湖邊,其它的人還未起來,微風掠起她的衣襟,她的手臂冰涼發亮,這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晨曦,就像心中的圖畫被勾勒出來了,麵對如些美景,她自然而然地發出一聲感歎,不知何時江楓己站在她的身後,他側目而視穆謙凡,她的表情肅穆而柔和,他情不自禁地用雙手環抱住她的肩膀,把嘴巴親到她的耳際,一邊低聲問:“你歎什麼氣?”
穆謙凡不覺臉腮紅了,曾記得新婚燕爾,她和江楓度過了多少個浪漫的早晨,每次她初醒,江楓都會這麼親吻她,她用手撩了一下耳邊垂下來的長發,指著遠處的念青唐古拉山對他說:“江楓,你看,納木措就像一麵鏡子,把整個念青唐古拉山全都映照出來了,它們幾乎溶為一體,水的盡頭就是山,山的高處就是雲,山水相連,雲與湖形成一體,真是在也找不到這麼美的畫麵了,在這個地球上,是不是?”
江楓溫柔地笑了,他其實很少笑,可一笑起來就那麼地撥動人心,他說:“你喜歡這裏,正好,我把畫夾和畫筆全帶來了,我早就預言要畫念青唐古拉山和納木措,畫下這裏,肯定比畫布達拉宮還有價值,這麼好的題材,哪個畫家不想把它畫下來,不然就是浪得虛名了,再說,自從我來到拉薩,就發誓要把西藏的山山水水畫下來,以後再組成一次龐大的畫展。”
穆謙凡說:“可是西藏的山水太多了,隻怕你一輩子也畫不完。”
江楓說:“那當然,別說畫了,就是要翻躍這裏的山山水水,也得花上一輩子的時間,西藏不為人知的秘密太多了,正是因為有魁力才吸引了這麼多來探索的人,我還計劃去攀登珠穆朗瑪峰,或是徒腳爬上天山,還有穿越塔克拉瑪幹沙漠,也許能遇上塞外出沒的狼群,或是看到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既然來到了西藏,選擇了這樣的生活,這些平時看起來荒唐的事,現在也不算是天方夜譚了,對吧!”
穆謙凡狡黠地笑了,她說:“你可以繼續畫下去,做個流浪的畫家,我呢!空閑地時候就把這些探險的經過記下來,編成一本書,書名叫《西藏之行》,你說呢?”
“很好,這樣不就名利雙收了,我絕對支持!”江楓說,然後他們聽到窸窸索索地響音,是其它的同伴醒來了,他們這才想到要打水洗臉,納木措的湖水冰涼,江楓拿著水桶就往深一點的湖麵舀了一桶水,他們拿了梳子和洗臉盆,洗臉的洗臉,梳頭的梳頭,穆謙凡聽著湘雲的哭聲,馬上鑽進帳蓬,把她抱起來,一摸她的屁股,早讓尿給淋濕了,她給湘雲換了尿不濕,又抱她出來用冷水洗了臉,她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也許是因為這片天空太美了,她本來哭啞的嗓子,居然止住不哭了,穆謙凡把她放進搖籃裏,白卓的兒子也醒了,他們把兩個小孩放在一起作伴,然後就燒水煮餃子,十分鍾後,餃子熟了,天空也徹底地明亮了,他們把餃子分給每個人,大家拌著麻油辣醬開心地吃著餃子,一邊計劃著今天該幹些什麼,江楓說他今天要畫畫,隻見霍斌眼睛向兩旁溜溜,見四處寂靜無人,慢吞吞地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昨天在湖的東邊看到了奔跑地藏羚羊,有十來隻,全是野生的,我正好帶了獵槍來,正好趁著沒人時打一支回來,我們晚上烤全羊吃,紮西,我們三個男丁一起去打,女人就留下來看管孩子,江楓就讓他畫畫,我今天清早還看到它們在湖邊喝水,這是天賜地好時機。”
蘇珊娜不放心地說:“霍斌,你要小心,藏羚羊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殺了就等於是觸犯了刑法,被知道是要判刑的。”
紮西聽了早就按捺不住了,在一旁不斷地慫恿著,說:“這裏前後一百公裏荒無人煙,偏偏今天旅遊的人也不見一個,我們就殺它兩隻,跟本不會有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