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鄉的雲 第三節(1 / 2)

終於決定要回去了,他們把日子決定在五一勞動節那個黃金周,這麼多年了,每次提到回家,就不免讓人激動起來,穆謙凡每時每刻都在憧憬著和親人相見那個動人的場麵,他們作了精心的安排,把要去探望的朋友列出名單來,並一一打電話回去通知他們。在離開之前,他們把房子托給霍斌看管,因為霍斌的家就在他們的對麵,又準備了大大小小地禮物,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遊子歸來吧!當他們踏出了機艙,飛越千山萬水,重新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時,對這裏的思念就像捱過了大半個世紀,兩個人都同時淌出了熱淚來,他們抱著湘雲,老遠就看到了穆謙瑤、穆謙明和雙方的父母親,他們立馬飛奔過去,段素清張開雙臂迎接著她的外孫女,她抱過了湘雲,用慈母一樣的眼光打量著這個小生命,一個勁地用溫暖的唇吻她的小臉蛋,一迭連聲地說:“真像!真像!跟謙凡小時候一模一樣,噯,她在飛機上有沒有哭?她好乖哦!你們看她一個勁地朝我笑,湘雲,叫外婆,我就是你的外婆耶!”

穆謙凡聽了就笑起來,她說:“媽,她怎麼聽得懂你的話?她才四個月,連媽媽都叫不清楚呢!”

穆謙明和穆謙瑤接過了他們手中的行李,穆謙凡稱呼了母親後,又跑過去親熱地叫了父親和公公婆婆,然後看到了穆謙瑤的丈夫熊迪,他專程開車來接他們,她朝他點點頭,說:“姐夫!”

熊迪說:“來,上車吧!己經等了你們一個小時了,聽說你們今天回來,大家都想來接機,都盼望著這一天好久了,西藏是不是繁華似錦?我看你們在那裏住久了,越來越像少數民族了!”

穆謙凡和江楓手牽著手走出大廳,她在背後朝江楓笑著,又向他們解釋,說:“好多人都這麼說,選擇背井離鄉的生活就得適應那裏的一切,別說呢!我對那裏的民風民俗現在還不習慣,對藏族人更是敬而遠之,說穿了一句話,沒有哪個地方比家鄉好!這就是我流浪己久的心得。”

他們上了車,在一個小時後就到家了,穆謙凡把行李放下來,就拆開包裹把禮物拿出來,隻聽見江楓的手機響了,是白麟打來了電話,他在那邊說:“嗨,江楓,你們到家了嗎?”

江楓對穆謙凡使了一個眼色,說:“白麟,你真算得準,我和謙凡剛到家,你現在在哪裏?是長沙嗎?”

白麟說:“是的,我在長沙,沒時間回來,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明天還是後天,我在家裏恭迎你們。”

江楓說:“這個,你問謙凡吧!來,謙凡,你接電話。”

穆謙凡接過電話,親切地說:“白麟,我到家了。”

白麟的語氣像往常一樣溫柔地說:“謙凡,聽說你做母親了,我真的要恭喜你們兩個,心潔還未生呢!她懷孕五個月了,我每天都派人看守著她,不然她就想亂跑,我生怕她像上次一樣又流產了,害得我父親都做不成。”

穆謙凡不免歎了一口氣,說:“不會這麼倒黴的,她離上次己經有兩年了,怎麼現在才懷上?那你這次肯定會做父親囉!我和江楓這次回來,打算住十天半個月,等我們在家裏住上四五天,就來長沙看你們,楊心潔她怎麼樣?懷孩子很辛苦的,你可以加倍小心了,尤其不能給她氣受,你不知道我懷孕的時候,江楓可緊張呢!小孩出生前一個月,他每天都陪著我沒出門。”

白麟說:“我哪敢給她氣受,隻要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她就在這裏,來,心潔,你跟謙凡說說話。”

接著就聽到楊心潔甜美的聲音,她聽起來似乎一切都未變,她拿著話筒就說:“穆謙凡,我們好久沒見麵了,沒想到你們兩個比我們遲結婚,做父母倒趕在前頭。”

穆謙凡陪笑著說:“是吧!我也沒想到,你去做了B超沒有,是男孩還是女孩?”

楊心潔說:“去做了,可是醫生沒說是什麼,我想應該是個男孩,因為我老愛吃酸的,臉上又長青春痘,那些生產過的人都說,這些都是生男孩的預兆呢!”

穆謙凡就笑了,她說:“那很好,這些反應很正常,不過我懷孕的時候,臉上清秀得很,我也聽說過了,如果生得是個男孩,雄性激素分泌就會旺盛,臉上就會長出青春痘。”

楊心潔說:“那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我家你來過的,江楓沒來過,來之前打個電話通知我就行了,我到門口迎接你們,順便到我家裏住兩天,我向你多請教一些生孩子的經驗。”

穆謙凡說:“好的,我們一定來,大概是四天過後吧!”

楊心潔說:“就這麼說定了,反正我每天都在家,隨時歡迎你們來!”

穆謙凡又和她寒暄了兩句,這才掛電話,江楓在一旁聽著,又瞟她的神情,似乎談得十分設機,於是咧嘴笑了起來,說:“看來是孟光接了梁鴻案了,曾幾何時你還和她對立成了情敵,一下子變得這麼熱情起來,真是匪夷所思啊!看來你們兩個天生是要做好朋友的。”

穆謙凡朝他窘了一眼,她最不喜歡有人取笑她和楊心潔做過情敵,心中氣不過就奚落他一句,說:“就像你和白麟一樣,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