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織織這話說出來的同時，程仄的目光望著看了看，然後勾唇笑起來。
“我直接認輸好吧。”
他說得也響。
工作人員在一旁抓緊提醒，隨口胡謅一個規定：“認輸的話，那周老師和虞老師的房子就是大床房了。”
程仄輕嘖一聲，“那我投資一張床，大床給她睡。”
見過投資公司，投資產業，倒沒見過投資床的。
實在是過於離譜了。
程仄當然也隻是隨口說，但到底也沒了認輸的心思，幾組站在各自的攤位上，將一筐雞蛋放在地上。
地上隻有一把椅子，周以泊紳士的將椅子讓給了虞織織，女孩兩隻手撐著下巴，眼珠子咕嚕嚕地轉。
“你要坐嗎？”
遠處，安瑞先是問了一句程仄。
下一秒，他還未先回答，屁股就已經率先坐上了板麵，兩條大長腿隨意地搭著，語氣懶懶地，但又有些說不出的禮貌——
“謝了。”
他也不管安瑞是不是客套，倒是跟個大爺一般坐著。
女孩站在一旁有些尷尬地擺弄手指，隨後露出笑，像是不在意，又充分的表達出了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麵。
“還看什麼？”男人目光沒有轉移，但很明顯是在問身旁的人。
安瑞有些受寵若驚，下意識以為是關心，回話說：“不是，我沒關係，你坐吧，我一點也不累。”
程仄瞥了她一眼，嗓音低沉：“誰問你累不累了，這椅子誰坐著就是誰的。”
他又嗤笑一聲，完全沒有任何禮貌：“你要是累你自己不會坐嗎？”
是啊，要是累，特麼跟他客套個什麼勁兒……
他程仄一向沒有什麼耐心，也從不跟人客氣。
他自顧自的在手機上打著字，手機跟隨著他的指法震動。
還困不困？
不行，不能這麼打。
他將字給全部刪去，又敲下幾個字。
等…會一起吃個…
又刪去。
最後，他放下手機，什麼話也說不出，隻是盯著那撐著下巴的女孩，瞧她低著腦袋，瞧她嘴裏振振有詞，認認真真數著地上的螞蟻。
然後，就見她站起，帶著笑容，在周以泊耳邊窩著說了句話。
程仄皺了皺眉。
安瑞此前的尷尬在見到這個皺眉時立馬掃去：“周老師和虞老師關係好像真的很好。”
空間寂靜，他沒回話。
“我很羨慕……”
“你想說什麼。”男人突然將眼神直直地看向安瑞。
這是安瑞第一次在沒有預兆之下和他對視。
眼內的閃過一瞬間的驚慌，她的樣貌明明白白刻在他的瞳孔。
她整理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