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恙撥通了熊峰的電話,沒有人接,連續撥打了幾個,都沒有結果。
“我們有沒有辦法直接到他住的地方去?要抓緊時間啊!”
“我知道,他現在在一家小型貸款公司上班,但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了,他會在嗎?”
“趕緊走吧!”袁得魚迅速抓起外套。
他們來到坐落在金陵東路毗鄰外灘的一座頂部是蓮花形狀的大廈,可能是冬天的關係,大樓大堂顯得有幾分蕭瑟。
“就是這裏了。”吳恙抬起頭說。
袁得魚點了一下頭。
他一推開旋轉門就發現了異常:“怎麼連一個門衛都沒有?快進去看看!”
這大概是他們等過的有史以來最慢的一部電梯。
電梯門一打開,他們就直接衝了進去,卻大吃一驚——玻璃門有明顯敲碎的痕跡。袁得魚把手繞過玻璃按了一下開門鍵。他們衝進走廊時,發現辦公室裏一片黑暗,像是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室裏看起來也是空空蕩蕩。
“有人嗎?”袁得魚一邊叫一邊摸索著燈光的開關。
隻聽走廊深處的拐角,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是從董事長辦公室傳出的!
他們馬上推開房門,隻見一個頭開了花的微胖的中年男人抱著頭在角落裏蜷縮著,他看到有外人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熊峰?”吳恙吃驚不小,他馬上走上前去,“誰幹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問我了!”中年男子死命地搖著頭,眼神有些恍惚。
袁得魚仔細看了一下周圍,企圖從一些細節找到線索。
正在這時,吳恙的電話響了起來,對方的聲音非常低沉:“吳恙?想好了麼?你們現在就馬上更正你們的報道,不然我就勒死你們的喬主編……”
電話那頭,傳來喬安一邊抽泣時虛弱的喘息聲。
吳恙聽得很清楚,這確實是喬安的聲音。電話聽筒裏還傳來扇耳光的聲響,一邊還怒罵:“就是你個娘們,不知道寫了多少惡心的稿子!”
“求你們放了她……”吳恙有點崩潰,“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吳恙掛斷電話:“他們非讓我登個更正啟事,不然就撕票……”
“你們下期什麼時候截版?”
“就在明天……”
袁得魚想了想,說:“很顯然,熊峰這邊,肯定也是泰達係那幫人幹的!以我對他們的了解,這種黑道的手法,非唐煥莫屬了!我去找找一個人,可能會有用……”
“你想找誰?”
“我隻能試一下,也並不是很有把握。我找那個人一來可以找到他們製衡的證據,二來看看能否曲線讓唐煥放棄這次行動。其實他們也很愚蠢,登個更正啟事有什麼用,懷疑的人還是會懷疑。如果實在不行,你就答應他們。”
“他們也有自己的道理,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洗脫罪名,讓他們有辦法自圓其說。”
“還有個好處,就是威嚇你們不要再進一步深究了。”袁得魚看了一下手表,“他們讓你最晚什麼時候答複?”
“明天截版前,也就是明天正午12點。他們會派人去印刷廠蹲點,以看到按他們要求來的傳版樣子為數。”
二
袁得魚靜靜地走上一棟簡約風的四層別墅,房子四周覆蓋一片竹林,透出幾分雅致。
他心想,就在幾年前,師傅應當也來過這裏。
袁得魚按了一下門鈴,過了很久,門才打開。
開門的竟是女主人賈琳,她盤著頭發,身上散發著一股香氣。
“我剛才還在想,誰那麼晚到我這裏來。從貓眼一瞄,原來是我最愛的小兄弟上門來了!”賈琳的語氣裏透出一種鬼魅的興奮。
袁得魚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這麼晚來你這裏,應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我剛才還在想,自己怎麼運氣這麼好,都不用排隊呢?”
“哈哈哈,你當我是老鴇啊,我可是一個很正經的女人,你太不了解我了。”
“是啊,不然我師傅怎麼對你如此情有獨鍾……”
“別取笑我了。”賈琳不由自主地送了一個秋波,“我知道,你遲早會來找我的!”
袁得魚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穿著一件洋紅色的絲綢短裙,在大廳橙黃色的射燈下,胸口的事業線直接進入袁得魚的視野,裙擺下是黑色的網眼襪,和其包裹下的性感雙腿。
“那是,誰讓你那麼美豔,搞得小弟我一見你心就怦怦亂跳。”
“哈哈。你師傅魏天行還說自己是情聖,原來他的徒弟才不浪得虛名。那我們就不用客氣了,等我洗個澡出來與你尋歡。”賈琳說著,就趨步來到袁得魚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海底撈月了一把,袁得魚本能地閃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