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刑易。”雲知月立刻道。
聞言,淨空不再控製速度,而是加速往下滑,一眨眼的功夫就再次下滑了十來米,周圍的空間立時開闊起來,頭燈也終於能照到井底。
他沒敢貿然下去,而是懸在繩上朝井底望去,隻見刑易正躺在井底,頭上磕了一道口子,身上的衣服也刮擦的傷痕累累,不過氣息還算穩定,應該沒受什麼嚴重的內傷。
“淨空師兄,刑易還好嗎?”雲知月在上麵看得並不真切。
“暫時沒事。”淨空說完,又朝井底四周看了看,隻見下麵白茫茫一片,像是鋪了一層細沙,“沒想到這井如此深,卻是一口旱井。”
他一時間想不出井底鋪的是什麼東西,也就不再去想,隻打起十二分精神,提了口氣跳到井底。
隨即走到刑易身邊察看他的狀況。
“讓我看看。”雲知月跟著跳下來後也奔到了刑易身邊。
淨空知道她懂醫術,便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刑易,你能認出來我們是誰嗎?”雲知月一邊問,一邊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卻見刑易雖睜著雙眼,目中卻沒什麼神采,直愣愣地看著前方,而他的手則拄著地,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隻是他摔得太狠,每次剛起來一點兒就撐不住了。
可就算每次摔回去都疼的悶哼,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繼續掙紮,就像一隻提線木偶。
“知月,怎麼樣,是不是蠱蟲作祟?”淨空見狀道。
雲知月聞言沒有立即答複,而是伸手按在了刑易手腕上。
刑易的脈象紊亂虛浮,顯然是從上麵摔下來所造成的,除了這些,似乎不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她想到剛才自己隱約看到的紅點,就沒有抬手,而是斂了呼吸,更加仔細地感受著指腹處傳來的每一絲細微的動靜。
終於,在這紊亂的脈象下,還是讓她捕捉到了些許不對勁。
那種遲滯鈍澀的感覺跟上次她為肖粒診治時幾乎一模一樣。
她隨即鬆開手,衝淨空肯定道:“是蠱蟲。”
“而且這隻蠱蟲應該是比較厲害的那種。”
自從接觸過兩次蠱蟲之後,她下了不少功夫研究關於蠱蟲的事情。
一般的蠱蟲多為黑色,在人身上蟄伏時宛如一顆黑痣,而厲害的蠱蟲顏色卻五花八門,通常顏色越豔麗的也就越厲害。
就是不知道刑易是怎麼中的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下蠱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否則他不可能如臂使指地操控刑易。
她一邊想著,一邊取出銀針,依照老辦法寸寸探尋,最終在刑易印堂處逼出一粒紅點。
“果然藏在這裏。”雲知月道。
她中的噬心蠱藏匿在胸口,而刑易身上的這隻蠱蟲能影響人的神智,也就蟄伏在了頭上。
幸虧這東西在刑易入井前遊躥到了眼睛裏,又恰好被自己看見,否則她一時間還真想不到蠱蟲上麵。
不過現在找到了就好辦了。
想到這,她目光一凝,手腕微動,銀針便牢牢地紮在了那顆紅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