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真的。
她一路走來,說不上是順風順水,但好歹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不可否認,有許多人給她提供了幫助。
但難道她就沒有付出努力嗎?
……好像確實沒有。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南舒,絕不允許自己平白遭受這樣的冤屈!
陰冷潮濕的地牢裏。
南舒抱著膝蓋蹲在角落。
麵前是一具隻剩下骨頭架子的幹屍。
一隻碩大的老鼠圍著骷髏轉來轉去,試圖尋找能下口的地方。
南舒滿腔的雄心壯誌瞬間熄滅。
“走開,走開!嗚嗚嗚……”
南舒吸了吸鼻子,眼眶裏的淚水要掉不掉。
如今季家上下都在處理季少主的後事。
那些人將她關押到這個地方,連句話也沒有,留給她的隻有鄙夷厭惡的眼神。
事情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沒有要害人的心思。
季少主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難道真的是她那個藥膏的問題嗎?
南舒自己也有點搞不清楚了。
油光水滑的老鼠放棄了骷髏幹屍,轉而看向唯一的活人。
漆黑的眼珠子似乎有紅光閃過。
瞬間向南舒飛撲而來。
南舒嚇得連忙抬手去擋。
手腕上黑色的蛇鐲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金光閃過,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南舒身邊。
抬手輕輕一揮,便將那膽大包天的老鼠拍死在牆上,濺出了殷紅的血花。
“老婆!”
真摯又熱烈的少年音在南舒耳邊響起。
一道炙熱溫暖的懷抱將因害怕而手腳冰涼的南舒包裹。
“我好想你呀……”
阿遇迫不及待地和南舒貼貼。
臉頰拚命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一會兒親親她漂亮的臉蛋,一會兒舔舔她可口的唇瓣。
“可憐的老婆,嚇得臉都白了。”
阿遇心疼不已,捂著南舒的臉哄道:“別怕別怕,老公在這裏。”
許久未見的少年容貌和當初別無二樣,但眉眼間卻多了幾分成熟,讓人感到安心。
“阿遇……?”
南舒微怔,“你怎麼……”
阿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南舒下意識去找手腕上的蛇鐲,發現那兒果然已經空了。
阿遇帶起南舒的手,吻了吻她冰涼的指尖。
清澈透亮的眼眸裏溢滿了喜歡。
灃穀村最後的對決裏,正值蛻皮期的他妖力暴動,雖然因此擊敗了大祭司,但也給自己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創傷。
他給自己下了個禁製,封存妖力,化作蛇鐲,安靜休養。
但一旦感應到南舒出現生命危險,就會自動幫她抵禦。
第一次是在一個教室裏。
阿遇隱約記得,有個很邪門的女的想傷害南舒。
他抵消了對方的攻擊,還反過來影響了對方的神智。
但也讓阿遇本就不太好的身體狀況又受到了衝擊。
他努力修煉,終於能夠穩定體內妖力。
這一次感應到南舒的危險,他便立馬衝了出來。
身邊有了個熟悉的人,南舒原先還憋著的眼淚立馬流了出來。
她抱著阿遇,哭哭啼啼道:“阿遇,怎麼辦……我,我好像殺人了……嗚嗚嗚嗚……”
“殺了人又怎麼了?”
阿遇實在不明白南舒為何哭得這樣傷心,認真地說道:“舒舒不哭,別說殺了個人,就是你把天捅破了,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