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清晨天剛微微亮。
溧白峰的弟子們就全部都跪在了院內。
讓他們在這裏自省,至於什麼事情隻字未提。
所以弟子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以珩負手而立,站在最前麵,幽冷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
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每個弟子身上,讓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還有膽子小的已經雙腿癱軟,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個時辰過去。
膝蓋已經跪得隱隱作痛。
無人敢吭聲。
兩個時辰過去。
太陽出來,日頭越來越盛,曬在他們背上,時間一久,火辣辣的疼。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敢亂動一下,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眼看著就快要臨近晌午時分。
沈以珩還沒有讓他們起來。
過了正午,終於有弟子受不了,小聲開口:“師尊,究竟弟子們做錯了什麼,還請師尊名言,弟子們一定會好好改正,決不再犯。”
“本尊讓你們自省,想清楚犯過錯的,自己站起來坦白,如若有隱瞞,按照宗規責罰。”沈以珩那清冷的聲音,就像是一盆冷水。
澆的他們透心涼。
之前沈以珩專注修煉,管得不多,所以弟子們私下就有不少小團體。
或多或少都有過欺負不合群的同門這種事情。
所以,在這裏跪著的每一個人,都觸犯過宗門規矩。
沈以珩知道,現在讓他們自己坦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必須施壓。
再度安靜下來的院子裏,每個弟子心思各異。
半個時辰過去,有弟子實在是撐不住,勉強站起身來兩條腿直打哆嗦。
“弟子自省,向師尊坦白,之前有過四五次跟其他師兄們一起欺負過顧師弟,往他的飯菜裏倒髒東西,還把他的床鋪被褥扔進水裏,將他的劍藏到別處。”
有人開了頭。
其他人知道要是隱瞞不說,隻怕責罰會更加嚴重。
一個接一個,紛紛站起身來。
“弟子也跟著昊然師兄一起做過這些事。”
“還有弟子。”
不一會兒,底下那些跪著的弟子,站起來一大半。
沈以珩的目光掃過宋九思。
見他仍然跪在地上,不願意站起來承認欺淩過的事實。
心中對他更是失望透頂。
既然今天的機會,宋九思不珍惜,還妄想蒙混過關,那就是他自己選的路。
之後就算再後悔認錯。
在沈以珩這裏,也已經無用。
“弟子也有事要說。”秦子樾跪了太久,剛剛站起來,又跌倒在地。
狼狽不堪地從地上再爬起來,低著頭坦白:“半個月前,弟子跟紫仙峰的師弟銘初切磋,弟子技不如人,輸給了銘初。”
“但銘初又笑話弟子,身為大長老的弟子,比他早入宗門三年,也不過如此。”
“當時弟子心中氣不過就回去找宋師兄,把事情告訴宋師兄,然後宋師兄就帶著弟子去紫仙峰跟銘初理論。”
“隻是……後來言語衝突,彼此動了手,弟子和宋師兄下手太重,傷了銘初。”
還沒等他全部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