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思趕忙站起身來,忍著膝蓋疼,撇清幹係:“此事完全是個誤會,弟子當時想要拉著秦師弟的,但情況混亂,製止時不小心傷了銘初師弟,並非故意。”
“對,我們是不小心。”秦子樾也立刻改口,但心虛的聲音發顫。
就在此時。
院子外,傳來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
“大長老明鑒,弟子都被打成這樣,怎麼可能是他們不小心的!”
眾人聞聲。
紛紛朝說話的人看去。
除了銘初之外。
顧時宜也來了,就站在他身邊。
欺負過顧時宜的弟子們,臉色都變得更加難看,紛紛低下頭去。
“弟子方才正巧遇到了銘初師弟,聽他說是七長老的意思,讓他來找師尊說明情況,所以弟子就將他帶來此處。”顧時宜當然不是正巧。
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多巧合。
他就是一個人在洞府裏,用魔瞳看戲,覺得還不夠精彩。
特地過來火上澆油的。
把銘初拉到沈以珩麵前。
顧時宜神色疑惑地明知故問:“今天溧白峰是有什麼大事麼?為何師兄弟們都跪在這裏?”
“時宜,為師問你,之前這裏可有人欺負過你。”沈以珩那冷徹目光轉向他時,瞬間柔和了幾分。
語氣也頗為親和。
這讓其他弟子心裏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誰都沒想到,以前對顧時宜幾乎不聞不問的師尊。
如今態度竟然會判若兩人?!
他們都沒見到過師尊這麼親近過哪個弟子,說話如此溫潤,一點都不疏離冷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然而此時,顧時宜扭頭往那些同門看去。
一個個默契地向他投去求饒的目光,想讓他放過一馬。
顧時宜心中冷笑。
現在知道怕了?
以前欺負他的時候,根本就沒把他當人對待。
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
字字句句,到現在顧時宜都清楚記得。
放過他們是不可能的。
他睚眥必報,恩怨分明,絕對不會給這些垃圾留情。
是這些人根本不配。
“弟子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欺負,或許是因為弟子愚鈍,不懂得如何跟師兄弟們相處,才會讓他們覺得礙眼吧,都是弟子的錯。”顧時宜句句不怪,句句又在往他們身上紮刀子。
沈以珩聽明白了。
頓時臉色冷沉下來,目光轉向其他弟子:“你們入門時,本尊就說過,專注自身修煉,決不可對弱小者施以言語和行為上的欺壓。”
“看來,你們是一個都沒有將本尊的話,當一回事。”
“本尊對你們極其失望。”
“師尊不要動氣,這些不怪旁人,都是因為弟子樣貌古怪,不像個男子,如果弟子可以像別人一樣,長得普普通通就好了。”顧時宜咬唇,聲音哽咽,眼眶更是泛紅。
看上去,叫沈以珩心中不忍。
頓時語氣加重,冷斥道:“人生來模樣,是爹生娘給,生得如何,根本又不得自己選,在尚瀾劍宗裏練劍,何時讓你們來議論師弟樣貌如何,與你們又有何幹?!”
“簡直荒謬,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