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蒼臉色越來越黑:“你是想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啊,是你在想什麼?”杜清歡看著他手上被蜜蜂叮咬的痕跡,“要我幫你處理一下手背嗎?”
鬱蒼也沒看稍微腫起的手背,拽著她的手要往前走。
杜清歡隱隱感覺不妙,被他拉扯得踉踉蹌蹌:“你這樣一直抓著我的手不好吧,萬一被別人誤會了,你不怕影響你的名聲?”
鬱蒼一言不發,麵無表情。
杜清歡俯身咬了他的手臂,趁他一顫之時,連忙轉身要往它處跑。
沒兩步,鬱蒼反應極快,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還想鬧什麼事情?”
手心如鐐銬一般,杜清歡往前跑的衝力沒止住,反而趔趄兩步被甩在了牆上,硬邦邦的牆壁硌得她後背生疼:
“喂喂喂,你那麼凶幹什麼?好好做個人不行嗎?我的骨頭又不是石頭,你...”
她身旁就是更衣室,鬱蒼隨手打開,拽著她進去:“你也能來和我提做人?”
杜清歡手臂的傷口還在愈合中,他這一拉扯,當真嘶嘶的疼,不由反抗起來:
“這不好吧,拉我來更衣室幹什麼?莫非鬱先生喜歡搞金屋藏嬌?哦不對,這更衣室連銀子都沒有渡...”
鬱蒼伸手去關門,冷聲道:“不要汙言穢語。”
她的手暗暗用力,趁他關門之時想抽離開來,誰料用力過猛,指尖從鬱蒼白皙的脖子間劃過,頓時多了幾道紅痕,隱隱有血色。
鬱蒼眼眸微闔著,像黑暗中沉潛的野獸,渾身皆是不可招惹的氣息。
杜清歡額頭析出細微冷汗:“我想你一定聽過,男人身上有幾道疤痕多好看啊...”
鬱蒼吐字薄涼:“不好意思,沒聽過。”
杜清歡:“我出去絕對不惹事情,真的,我發誓!”
鬱蒼沒鬆開過她的手腕,反而往前走了一步,逼仄的空間裏越發呼吸困難:“你自己發的誓,你自己信嗎?”
她又不是沒有撒謊過,謊言連篇,信了就是見鬼了。
他湊近時,給人壓迫感十足,杜清歡不由後退,抵在背後牆上:“就算壞事做盡,也可能會有洗心革麵的一天不是?”
她又嚐試抽手,無奈他的掌心鐐銬一般緊:“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鬱蒼鬆了她的手:“沒有人舍不得一個壞掉的電子產品。”
“……”這形容怪有意思的。
他堵在麵前,杜清歡也走不出去,討好地想幫他拍平西裝上的褶皺:“那你讓我出去?”
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一把被扣住手腕,他眸色警惕:“幹什麼?”
她的眼眸低垂著,光滑額前有些許汗,也許是剛剛的掙紮,讓她肩膀衣服下滑,露出一半的圓潤肩頭來。
鬱蒼倏然把目光移開:“穿好。”
杜清歡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衣服,反而覺得好笑:“記者不知道會不會猜到鬱先生還是個正人君子。”
先生先生的,她現在還挺禮貌。
鬱蒼齒間涼涼吐字:“你這身板也不會有人想看。”
“說的倒是。”杜清歡反而不整理衣裳了,湊近他,“那就沒必要穿好了。”
她脖頸間的皮膚白得晃眼,鬱蒼別開臉,顯得側臉線條冷漠又僵硬。
杜清歡覺得有趣,伸出手扯了扯他的黑色西裝:“你這件衣服質量看著還挺高的,不知道底下身材是不是也一樣。”
鬱蒼冷著眉眼拍開她的手:“在這裏待著,直到新聞發布會結束。”
見他還是沒看她,杜清歡眉眼輕揚:“不過我也是見過你的身材的,確實不愧是...”
鬱蒼倏然轉頭看她,眼如利刃,寒光閃爍。
杜清歡立馬打住了話:“不愧比我好。”
她意識到,鬱蒼對於過去那段事情,一點都不願意想起。
杜清歡也有點懊惱提了起來,正想說什麼時,鬱蒼冷諷了句:“就你?”
他的視線沿著她的眉目一寸寸下滑,像刀子一樣毫不留情,劃過唇瓣,又掠過她的白皙肩頭:“辣、眼、睛。”
杜清歡:“……”她尋思著她今天也沒吃辣椒蔥蒜的。
正在此時,更衣室又走進一個人來,是一個黑衣保鏢,今天杜清歡看見他跟在鬱蒼身邊過。
鬱蒼吩咐道:“別讓她走了。”
更衣室的燈光本來就有些昏暗,杜清歡不喜歡,身子就想往鬱蒼身邊的縫隙擠,雙手胡亂扒拉著,試圖將他往旁邊推開。
她的手心溫軟,無意間劃過他的腹部,鬱蒼呼吸一緊,一把捉住她的小手,瞳孔騰升起慍怒:“杜清歡!”
杜清歡被吼得嚇了一跳:“我的名字是那麼好聽嗎?一個兩個喜歡這麼叫我。”